第四章 風起(2 / 2)

被罵的女子眼眶一紅,“是。”遞了眼神給亓致遠。

“母親,您這麼說可就不對了,再怎麼說致遠也是父親的孩子,子不教,父之過,您這話是在責怪父親?”一直默默無言的蘇月生神情冷淡。

白玉脩地一愣,沒料到亓墨竟然這般伶牙俐齒,臉色訕訕道,“墨兒,你誤會了,老爺,妾身不是這個意思···”

“好了,吃飯吧,墨兒多吃些。”亓侍郎粗暴打斷解釋。

白玉憤怒的心情被強壓下去,她看著靜靜吃飯,如同陌生人般死而複生的亓墨,心中竟然發怵,亓墨回來之後怎麼有些奇怪?

不過,你躲得了一次,再也不會有第二次!

旭日和風,流水樓亭,不大的墨竹軒此刻在晨光沐浴下卻璀璨溢彩,規格精美不失大氣點綴,樓台蜿蜒不少碧湖相映,微風拂麵如墜竹林深處,庭畔柳絲堪堪四月初醒,蘇月生打開閣樓上的小軒窗,臨窗遠眺,便是此番景致。

略有扭曲的銅鏡浮現她陌生的臉龐,清秀卻平凡,蘇月生閉上眼睛,努力回想從前的麵容,不覺悵然若失。

已經四天了,這張臉適應了許多,也並沒有不適,感覺通透如己,那個黑暗中的男子,回想起來,真是不可思議···然而至今也沒有什麼命令。

“小姐,三姨娘的貼身侍女錦柳來了,說是請小姐過去一趟。”

蘇月生聞聲緩緩睜開眼睛,那雙深邃似墨的雙眸透著不可捉摸的寒冷,她轉過身懶懶倚在繡墊上看著傳話的丫鬟彩箋,嘴角嘲諷,當日自己回來時她也嚇得不輕呢。

“我知道了,你去回錦柳待我打扮好後便去。”

彩箋眸色一暗,心中莫名的緊張驟然消散,原以為是亓墨變了性,看來還是那般愚蠢。

屋子裏靜靜的,院門外若有若無傳來彩箋和錦柳的交談聲,蘇月生冰冷的麵容忽然緩緩展開淡淡的笑意,終於坐不住了···

蘇月生穿花拂柳攜了兩個丫鬟在府中走著,忽然耳畔傳來尖酸刻薄之語。

“三妹妹,你怎麼出來了,還嫌上次不過癮?”花園小徑一頭,娉婷立著位美貌少女。

蘇月生眯了眯眼睛,回憶起她是亓玉燕,不過她並不打算理會這些無聊的酸言酸語,步調不變得向目的地走去。

亓玉燕和自己沒有任何仇恨,也未有什麼實力。

絲毫不知道她在人家心中不堪地位的亓玉燕,還以為是亓墨傻而愚笨的性子依舊,不知說什麼反駁自己,當下嘲笑一聲,走開了。

“小姐,這條路似乎是去後院的,您看···”琴樂怯生生道。

“你懂什麼,才來府上幾天啊,就以為自己識得路嗎?”彩箋毫不留情地斥責另一個跟著的丫鬟。

琴樂被責後頓時不敢出聲,看了眼蘇月生,似乎沒什麼反應啊,不由心中嘀咕,難道真是自己記錯了?

這條路當然不是去什麼三姨娘處了,彩箋恭敬的小臉上有幾分不自然閃過,這個三小姐從小就愚笨懦弱,隻知道直言不諱,腦子一點也不會轉彎,要不是當初救了老爺一命,哪有今日的好日子,本來平平庸庸也好,誰叫她親娘家中留了那般多的嫁妝給她···

蘇月生依舊不緊不慢跟著彩箋走,她當然不會像亓墨一樣連府中的路都不識,相反過目不忘,彩箋,看來這個丫頭是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