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赤炎趕到時,采幽的雙手已被綁住,被高高的吊起,一旁站著頗為狼狽的趙銘,淩亂的衣服,臉上有明顯的抓痕。但是赤炎已經顧不得他了,他目不轉睛的仔細打量著采幽,左邊的衣袖已經被撕破,一直延伸到腰側,露出一半雪白的背。淩亂的破衣服根本遮不住她的身體,透著點點白光的軀體無言的誘惑著在場的每一個人。但采幽的臉上還是一樣的清冷,看不出絲毫喜怒,仿佛一切的狀況都與她毫不相幹。
“拿鞭子來”趙銘在那高聲叫著,一個隨從已經拿著他的騰龍鞭站在一旁了。這根鞭子讓赤炎看的膽戰心驚,這是由純烏煉成,是趙家祖先所留,聽說威力極大,一般人都受不住三遍,更何況采幽呢。
腳邊的銀鈴像是知道主人的心事,一直發出嗚嗚的響聲,看著已經拿起鞭子走近的趙銘,赤炎一個健步衝了出去。
“少莊主,這是?”等赤炎反應過來,他已經一把搶過了趙銘的鞭子。忽然感覺手還是有些微微發抖,“趙將軍,我看這樣是不是太便宜她了,這樣大不敬,怎麼能輕易放過她呢”赤炎嘴角微微翹起,發出冷哼,用手拂過鞭子的每一條紋路。
“那依少莊主的意思是?”“像這種賤人,我們山莊至少有成千上萬種手法折磨她,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的”趙銘看著雙眼微眯的赤炎,頓覺的一股徹底的寒意“既然少莊主都這麼說了,那就讓少莊主拿主意了,我也相信貴莊的教條嚴禁,是不會讓我失望的”趙銘扯了扯撕破的衣衫,拿起鞭子回頭看來采幽一眼便走了出去。
“你,,,”赤炎突然發現在采幽麵前自己變得那麼渺小,仿佛他和所有的人都是那麼沒有意義,他抬起了采幽的臉,用手輕輕抹著她帶著血跡的嘴角“就算你是我命中注定的夢魘,我也要抓住你”又一個轉身,隻留下一抹鮮紅及孤傲的背影。
“你救下了薛采幽”這明顯是一句肯定句“師父,為什麼這麼肯定是我救了她,而不是拉她去受刑?”“我了解你,隻要是你不在意的人,你不會看到她,不會去折磨她,更不會留意她”揮舞著雙手繼續在紙上寫著。“不過,我要提醒你,要清楚自己的職責,不要做不該做的事,不然你的下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不會影響計劃,但是對薛采幽,希望師父不要插手”
“下去吧”看著赤炎執著的眼神,仿佛看到多年前的自己,那時的自己也是那麼的傻啊,低頭看著剛寫好的詞句,很多事就像這首詩一樣,明明不想記得,但它卻會深深的占據你的思想。
吹破殘煙入夜風。一軒明月上簾櫳。
因驚路遠人還遠,縱得心同寢未同。
情脈脈,意忡忡。碧雲歸去認無蹤。
隻應曾向前生裏,愛把鴛鴦兩處籠。
一揮手,紙片已如漫天的雪花飛舞在空中了。
以一個替身騙過趙銘雖然不是難事,但是他身上的部署圖怕是很難再有機會拿到了。赤炎徘徊在荷花池邊久久未離去,明明是想考慮接下來的計劃,但是采幽空洞的眼神總會沒有預期的出現在他腦海裏。他就是不明白,她應該是恨他的,而最初他也是恨著采幽的,而且是這股恨意才能支持他走到現在,但是為什麼一切在見到她後都不一樣了。他討厭她毫無反應,所以找盡一切機會羞辱、折磨她,隻為她的妥協。他討厭她和別人那麼親密,就算那人是他弟弟也一樣,甚至把赤煉送到當初他度過最艱難的地方接受訓練。而到頭來,在采幽心中他還是什麼都不是。不知不覺的來到了采幽的房門前,看著房中微微的燈光,從懷裏拿出了外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