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愛我。”慕無邪歎了口氣，麵具下的神情似笑非笑，“她自始至終，愛的都隻是你一個人。我不過是她的一枚棋子而已，為的隻是你。而你，直到如今都學不會沉著，難怪這麼多的馬腳你都沒有看出來。”
龍燁羽若是能夠沉著冷靜，在驛站的時候又怎麼能看不出來鳳如畫當時的傷心欲絕究竟是為了誰？若是他夠執著，又怎麼能不堅持的守在她的身邊憤然離去？
不過是所謂的自尊心在作怪罷了，皇家的人自始至終都是那麼的虛偽矯情。
想著，慕無邪冷冷一笑。
“你說什麼？”龍燁羽滿眼震驚，死死地盯著慕無邪的眼睛，是怕他是騙他而言。
一側的夜燼也不由得伸長了耳朵，想要聽的清楚。
慕無邪滿心苦澀，卻又不得不裝作無所謂的樣子淡然道：“她愛你，始終如一。”
“為什麼？”龍燁羽有些茫然，看著慕無邪情緒有些波動，不死心的追問道：“若是這樣，當初在船上，在驛站裏，她……怎麼會？”
怎麼會？當初她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前往盧楊絮淩的圈套，又那麼聲嘶力竭的撕心裂肺都隻是為了慕無邪而已，如今在慕無邪的口中又為何會是這樣子？
無視龍燁羽，慕無邪把視線看向天際，歎息道：“她為的隻是不想讓你為難而已，你也知道你們的立場，又豈是那麼容易。正因為知道你們不可能站在同一個立場上，也知道你們的身份不同，更知道你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大恨，那麼，如今又怎麼能讓你陷入一個仇人女兒的手裏？若這樣逼得你不得不放棄這一切，她又豈能讓你這麼多年受的苦白白遭罪？逼得你放棄江山社稷，放棄了你多年來的計劃。龍燁羽，她不像你，她做不到那麼狠心。”
“她利用我，無非是想逼得你全身而退。即便是恨她也好，罵她也罷。她情願背負著這樣子的罵名換你一世安穩，她心思那麼縝密，所有的事情都看在眼裏。又怎麼能讓你做出那麼難以抉擇的事情？若是犧牲了她能換取你一生江山霸土，按照她的性子又有什麼不能委屈自己的？”
說到這，慕無邪不由得垂下眼簾，遮住眼中暗淡無神喃喃道：“她不願你知曉，亦是不像你為難。”
“那你？”龍燁羽有些震驚的看著麵前有些憂愁的男子：“你又為何……”
“你是想問我為何知曉這一切卻還甘願讓她利用？”慕無邪輕聲笑道：“我同她一樣，心甘情願。”哪怕是一開始便知道這是一個局而已，自己不過是鳳如畫假意溫柔的棋子而已，可自己，就是那麼的心甘情願。
“你愛她。”龍燁羽淡淡道。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說道。
慕無邪搖搖頭：“那又有什麼用？她鳳如畫步步為營都隻是為了你，她看不到我的存在，她也不想看到我。”自嘲一般的語氣，卻揪的心生疼。
可事實不就是這樣，她不愛你你能做的就是讓她去愛別人。哪怕是自己痛得要死，也想讓她笑的開心快活。
終究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怨不得誰的真心負了誰。
“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因為不像你辜負了她，活得那麼輕鬆。你要知道，本教主能看到你活的憋屈，才能解我的情殤。”慕無邪直言笑道：“你可要知道，本教主心眼兒很小，見不得自己喜歡的女人愛上別人。唯一的辦法就是讓那人知道真相後不得已放下一切然後一輩子痛不欲生，能夠看到你滿心內疚的活一輩子本教主這才高興！”
雖然說得挑釁味兒十足，可龍燁羽就是聽得出來慕無邪說得是玩笑話。他能告訴自己，委屈自己，也不過是為了她開心而已。
想到這，忽然很是感激不已。頓了頓，龍燁羽很難得的對著慕無邪開口道：“謝了。”不管怎麼樣，這一刻他欠慕無邪一個人情。
“你不用謝我，本教主這麼做隻是想讓自己活的光明磊落一些。更何況，這也算是幫了她而已，於情於理都隻是為了她，你不要誤會！”說著，很是不屑的冷哼一下，很是別扭不已的看向一邊。
鳳如畫，如果這是你心中最想要的結果，那麼如今我幫你完成了，你會不會感激我？又或是怪我背著你做了這個決定。
可你又知曉，我是真的心疼你。
想著，慕無邪微微的閉上眼睛。心中暗暗歎氣，滿心惆悵。
若你愛的是我，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