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文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精鋼鐵索吊在牢房之中。
他定了定心神,看到自己在靈族堡中,因這牢房是輔城中重犯的關押之地。他試圖再次尋找可以有用的線索,但頭頂上小窗微微投射出來的月光實在昏暗,如果不是看到右側牆體上一個巨大的“囚”字,他怕是也無法辨別自己身在何處。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隻覺得兩隻手腕鑽心似的疼痛,稍微一動便能感受到鐵索摩擦骨頭的痛感,看來自己的手腕已經腐爛,好在雙腳還能活動但也僅僅可以腳尖觸地。他試圖發出聲音,但覺得嗓子裏好似有了一堆沙土,無論如何也沒有聲音。
此時,鐵門吱吱的聲音傳來,一陣腳步聲從他對麵的黑暗傳了過來。
他極力的睜大眼睛,試圖看清來者何人。
“噗”
鐵籠外邊的一盞紅燈亮起,燈盞上冒出絲絲黑煙,隨之而來的,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個黑袍人。
他巨大的帽子幾乎遮擋了整個臉龐,由於他背對著燈盞,仿佛像一個幽靈,毫無生氣。
悅文渾身顫抖,他認出了這人就是在戰場上殺了自己父親的那人。他憤怒的張大了嘴巴,但發不出任何聲音。
“打開牢門”
黑袍人幽幽的說
他身後兩個獄卒顫顫悠悠的走了過來,極力的離著黑袍人遠些,其中一個人雙手顫抖打開牢房,另外一個端著猩紅色火苗的燈盞站在一旁。
那幽靈般的黑袍人抬腳邁進牢房,隨後一隻幹枯的手從旁邊的獄卒手中接過了燈盞。
“滾”
獄卒們聽到他的聲音,慌亂的趕緊離開了鐵牢。
隨後黑袍人又說
“你進來”
這時悅文才看到,原來在黑袍人身後一直站著一個人,看身形應是個老者。
老者慢慢的走到悅文的麵前,手中的抱著一個鐵盒。
悅文看到竟然是府中老仆,禪叔。
隻見禪叔掀開鐵盒,手中拿出棉布和藥瓶,他用棉布擦拭著悅文的腹部,隨後又沾了些藥水再次擦拭。這時,悅文才想起來自己曾在城外大戰中腹部中槍。
隨後,禪叔又用藥棉擦拭悅文手腕上的傷口,他麵無表情,仿佛不認識曾經的少爺,而悅文嗓子裏發出“咕咕”的聲音,他費盡萬難也發不出聲音。
終於,禪叔收起手中滿是汙血的棉布,慢慢的退到黑袍人身後,隨後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牢房。
看來禪早就是敵人安排在府中的一枚棋子。
黑袍人把手中的燈盞放在一旁,雙手掀起了巨大的帽子,一個人形的影子出現在悅文麵前。
悅文看著麵前的一個影子,不知該如何形容,甚至有種錯覺,仿佛站在自己麵前的影子,其實就是自己。
終於,悅人發現了那影子的頭裏有雙幽紅的眼睛。
“你一定很好奇我是誰,為什麼要殺你的父親,對嗎”
悅人覺得他的聲音極其難聽,而自己又開始渾身顫栗,他無法麵對父親已逝的事實。
影子再次說
“我是影族長老跅弛,而你...”
影子故意頓了一下,繼續說
“而你...也許會是另外一個人”
“咕咕..”
悅文此時仍舊無法發出半點聲音,但他已然憤怒到了極點。
跅弛看到悅文猙獰的麵容,冷笑了一下繼續說
“對了,你難道忘了自己還有一個母親嗎?”
悅文整個人都在掙脫鐵索,手腕上的傷口隨著自己身體的向前傾斜又開始滴血。
是的,他還有母親大人,自己竟然都沒有想起來。他不知道,眼前母親怎麼樣了,憤怒和懊惱一股腦衝著自己襲來。
“非常心痛,你母親她自己撞牆死了,我原本是想救她,可惜....”
悅文聽到後,突然整個人都懈怠下來,像一具掛在鐵索上的行屍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