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日的奔波,簫俊終於回到了朝思暮想的家。
殘磚瓦礫,焦木破帛,一片廢墟,那“碧月山莊”四個大字已然擊碎,整個家園,唯餘下那結實的圍牆。
“哇……哇……”原出傳來了烏鴉的哀鳴,淒涼,冷清。
簫俊目睹此景,耳聞此音,不由得蒼然淚下:“這就是我的家?這就是我的家?”
他心情難受,狂笑起來:“哈哈……,你們這些畜生,把我的家毀成這樣,我一定要把你們挫骨揚灰,把你們殺個片甲不留,哈哈……”
聲音之大,宛如驚雷,在群山中回蕩。
一陣大笑把心中的憤怒發泄出來之後,他開始在瓦礫中搜尋。
一個錦囊,一個心形的錦囊。
他跑過去,慢慢地蹲下,輕輕地把它從瓦礫中拾起。
“娘”簫俊睹物思人,淒然道:“您為什麼丟下孩兒呀?孩兒現在好想好想你們呀。”
他輕輕的撫摩著錦囊,繼續道:“娘!您還記得嗎?那次我病了,您親自去請大夫,大夫看了一下說無能為力,你連夜又到山神廟求菩薩保佑,又給我做這個錦囊,我本來一直都帶在身上的,這次出去因為怕丟失,就放在家裏。哎!娘,你們現在去了哪裏?現在孩兒的病已經好了,你顯顯靈吧,保佑我早日找到仇人,替你們報仇呀!”
他將錦囊納入懷中,站起來繼續找。
眼前白光一晃,他發現了一個劍尖,這是他爹的劍,他敢肯定。
蹲下去輕輕將劍上麵的磚頭、瓦礫扒開,把劍拾起來,上麵血漬尤存,他用手把劍上的血漬拭去,舉著劍道:“爹,沒想到您空有一身絕技,仍逃不了這劫難,我一定要為你們報仇。”說完又在瓦礫間翻尋。
片刻一個劍鞘也到了簫俊手中,他把劍慢慢地插入鞘,緩緩地道:“爹,娘,你們看著吧,我一定會用此劍將仇人手刃的。”
他拿起劍,慢慢站起來,繼續往裏走。
當他到後花園時,看到的景象是百花凋謝,草木枯黃,亭台盡皆被毀,三個墳堆呈現在他眼前。
“蕭氏夫婦之墓”特別刺目。
簫俊加緊步子,長跪於地,眼淚順腮而下:“爹——娘——”
默默地跪了一陣,深深得叩了三個頭,移膝跪在哥哥墳前。
“哥,你還沒有教我輕功呢!那次我差點死在老怪物手裏,都是你不好,你們怎麼就走了,什麼都不留給我呢?”
雙膝又移到姐姐墳前。
“姐,你沒有教我劍法,我不怪你了,不過你走了我可要怪你了,你走了就沒有人跟我比劍,不然我一定可以打贏你,讓你學狗爬。”
“好了,現在你們都走了,留下我孤零零一個人,以後要我怎麼過呀。
今日哭過以後我不會再掉眼淚了,在大仇未報之前我不會再來此見你們了,直到我把所有的仇人殺光了提他們的腦袋來祭你們。”
說著,他右手持劍而立。
一陣風吹過,拂起他的頭發,飄起他的衣襟,他把頭一甩,迎風而去。
從此他踏上了天涯追凶的路。
*
身上業已破損的藍衫已易為白衫,腰上係著一根藍色的腰帶,頭發也用一根白綢纏繞,左手提著那柄“分光”劍走在官道上,風姿卓絕,容光煥發。
羨煞多少少男少女,商人行客,他們具將目光投注於蕭峻身上。
“咦,那小子手上的不是分光劍嗎?”一個微小的聲音在他身後道。
另一個聲音回答道:“不錯,那劍正是蕭老兒的分光劍,不知那東西在不在他身上。”
先前的聲音道:“抓來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對,對!師兄,那小子步法沉重,不似個高手,我去將他抓過來好了。”
話落,身子一躍,落到簫俊前麵。
簫俊雖然不會利用體內這股強大的內力,但是耳朵卻很靈,他早已將幾人的談話聽得清楚了,見前麵落下個頭纏武士巾,腰係白帶的棕衣人,假裝驚詫的退了一步,然後道:“你們要幹什麼?”
那人笑嘻嘻的道:“不幹什麼,找你問兩個問題。”
簫俊也哈哈一笑道:“不幹什麼?問幾個問題?哈哈……有趣,有趣!”
那人見他有意戲弄他,怒道:“小子!老子問你是看得起你。”
簫俊“噢”了一聲道:“那我倒很榮幸咯,能得‘老子’垂詢。”
“小子,你是找死!”呼的一掌劈了過去。
簫俊身子一偏,躲過一掌道:“你這人真有趣,看得起我怎麼又打我呢?”
那人氣得臉通紅,呼呼兩掌又告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