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林笑突然一個踉蹌，摔倒了。
“小心些。”舒顏無奈，趕緊過去扶他。
商夏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也起身過去扶他，“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似個孩子一樣？”
她扶著他的胳膊，無意中就看到了他手腕上的手鐲，一愣。
這鐲子，她是認得的，一直都戴在那隻白若雪凝的皓腕上，這是月亮的東西。
林笑注意到了商夏的目光，也不顧身上的疼，露出猶如獻寶一般的表情，說：“很漂亮吧，這是阿顏給我的。”
商夏微微皺起了眉，探究的目光落到了舒顏身上。
舒顏也正在看著她，目光溫柔如水，卻直直看著她的眼，沒有一點兒退讓。
他說：“這是月公子送的，我見與小笑合適，便給他戴了。”
月公子。
明明不想在任何人麵前流露出那種情緒的，可聽見那三個字，商夏還是有了一瞬間的失神，就連臉上的笑容也撐不住了。
她一直都在欺騙自己，月亮隻是她自己的臆想，因為隻有這樣，她才不會那麼難受。可是，這手鐲，就像是一個鐵證，顯得她的自欺欺人是那麼的可笑。
商夏垂下眼簾，沉默了。
“對了，陛下，月公子呢？”這種時候，恐怕也隻有林笑敢問了。
但他也真的隻是好奇而已。
小院裏安靜得過分，隻剩下輕柔的風聲，拂過人的發絲。
商夏抿緊了唇，妖異的紅眸已經黯淡了下去，深不見底的紅色之中，有無數情緒在翻湧。
林笑猜不出商夏在想什麼，但是他明顯能感覺到女皇陛下變得不開心了，他有些疑惑，放輕了聲音，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您怎麼了？”
這種時候，其實真不該開口說話的。可是舒顏並沒有阻止林笑，因為他同樣也好奇，但是這些話，隻能由林笑問出來。
“他走了。”很久之後，商夏才說出了那三個字，聲音很輕很輕，轉瞬便消散在微風裏。
她終究還是承認了。說出來之後，她卻鬆了一口氣。自欺欺人，太難受了。
“陛下。”林笑輕聲喊了一聲，他能感覺到女皇陛下的難過，可是他不知道原因，是因為月公子的離開嗎？
林笑也開心不起來了。常常笑的人，失去了笑容，卻顯得極為認真。
他的心一橫，一把緊緊抱住了商夏，大聲說：“陛下，不要難過，月公子走了，還有我們，我們會一直陪著陛下的！”
林笑還沒有商夏高，這樣抱著她其實很勉強，但是他抱得很緊，好像想把自己融進她的身體裏一樣。
他從來不知道，女皇陛下身上竟是這般寒冷。
林笑的懷抱很溫暖，讓商夏有些恍惚。
她記得，月亮身上是很涼的，她很喜歡抱著他，因為她想要給予他溫暖。
舒顏走到了商夏麵前，在她呆愣的目光下把她的手放到自己手上，緊緊握住，他柔聲說：“都說月公子是神，所以他才不會一直陪在陛下身邊，但我們隻是普通人，陛下便是我們的一起，隻要陛下不趕我們走，我們便會一直陪在陛下身邊的。”
他的聲音很平靜，甚至連表情也沒有過多的變化，可正是如此，卻更讓人信服。
商夏覺得自己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麼也沒想，隻是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心中的任何感覺都消失了。
那雙紅眸再次亮了起來，她看著這一抱一牽的兩人，十分無奈地搖了搖頭，語氣恢複如常：“好了好了，我沒事了，真是服了你們了。”
她不可能會忘記月亮，不過，那抹月光，對於如今的她似乎已不在需要，就讓他好好雪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