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怎麼變成這個樣子,跟他料想的完全不一樣。
“少東家,少東家。”一個賊頭賊腦的人,躲在假山後麵,小聲喊道。
劉耀能一看,正是他派去擄走小賴的頭目六子:“你怎麼在這兒?”
劉耀能左右看了看,示意王婆子趕緊離開。
劉耀能幾步來到假山後麵,說道:“我這兒有董城主的眼線,不是讓你別來嗎?而且你不看著那孩子,來這兒幹什麼?”
“大事不好了。”六子苦兮兮地說道。
“怎麼了?你說清楚點。”劉耀能來到假山後麵,低聲問道,“他們幾個想要坐地起價嗎?你當時不是說你找的人絕對靠譜嗎?”
“不是這事。孩子,孩子,被搶走了。”那人道。
“什麼?你,你,你。我說你什麼好呢?這麼點兒事都辦不好?”劉耀能指著六子,說道,“知道什麼人幹的嗎?”
六子附耳道:“看不出來路,大夥都說眼生的很,不想本地人。麻子扛著孩子逃跑時,跟那男的撞了一下子,那男的後來尋上來,非說他丟了錢包,要麻子賠。”
劉耀能氣惱道:“想是遇上訛錢的,隨便給幾個子打發了不就完了。”
“麻子也是這麼想的,就甩了一兩銀子,誰知那人說他丟了三千兩,不給他就一直跟著。”六子道,“而且那男的身手還不錯,麻子不敢跟他硬碰硬,就想跟哥幾個彙合,一起撂倒他。誰知哥幾個都被他給撂倒了。我趕到的時候,他們都躺地上哼唧呢。孩子也不見了。”
劉耀能道:“那男的應該不是玖姑一夥的。”陶佩玖剛才說話那意思,分明就是沒找到孩子。
“說不定人是被她的仇家給擄走的,不管了,你還是按計劃拿地契去。”劉耀能道。
“可是沒有孩子怎麼辦?”六子為難道。
“你傻啊,在街上隨便抓一個差不多大的孩子,裝麻袋裏麵,她哪兒分得清是不是她孩子,你拿了地契立馬開溜就是了。”劉耀能把握十足地建議道,“愣著幹什麼快去啊。”
不過,這陶佩玖怎麼這麼快找上門來,該不會是那幾個人露了什麼馬腳吧?
“少東家。”一個學徒跑來叫道。
“什麼事?”劉耀能背著手,抬頭望天地問道。他在學徒麵前,向來譜擺的很足。
“前麵有人來討債了。”學徒道。
“討債,哼。讓他們等著。我可是忙著給董城主準備壽酒,才沒按時給他們貨的。有本事讓他們去找董城主說理去。”劉耀能應付討債的遊刃有餘。
“可是外麵傳言說我們釀壞了董城主的壽酒,董城主已經大發雷霆了。”學徒道。
“什麼?這話誰亂說的,小心爛了他的舌頭。”劉耀能淡定不了了,“那些鬧事的人轟出去就行了,這還用我交你。”
“外麵來討債的都帶了家丁來,人數超我們三倍不止。他們說再不賠錢,他們就要砸酒坊了。”學徒道。
“反了,他們。”劉耀能來來回回踱著步子,“快請幾位城主府的侍衛大哥,去前麵幫忙攔點兒。”劉耀能打算采取拖字訣,能拖一時算一時。等地契拿到手,這些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他不知道被他寄予眾望的六子,一出劉記大門,就被洪二派去的人盯上了。陶佩玖自然很清楚他拿人頂包的事,當場揭穿了六子的把戲。
六子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得意與自己輕易逃脫,殊不知那隻是陶佩玖為了跟蹤他找出小賴,故意使的計。
“少東家,那些侍衛也有些頂不住了。”學徒擦著冷汗,跑到劉耀能麵前說道。
“胡說,那些都是董城主府上的侍衛,隨便亮亮腰牌,那些人都得嚇得腿肚子轉筋。”劉耀能極有氣勢地說道。
“可是,可是,那些債主正在給幾位侍衛做思想工作呢,問他們有沒有見過壽酒,不要被騙了還幫人家數錢。劉記的酒根本不能喝城郭酒相比,董城主也被騙了之類的。”學徒一五一十地傳著話,他現在對這些話都有些將信將疑的了。
“快,快把侍衛們請進來。”劉耀能坐不住了。再讓他們聽下去,指不定出簍子。
“少東家。”一個人叫道。
“又是什麼事?”劉耀能現在跟驚弓之鳥一般,條件反射般從椅子上起身。
“六子,事兒辦得怎麼樣了?”劉耀能見是六子,小心掩上門問道。
“別提了,被拆穿了。我能逃出來就算不錯的了。”六子拿起桌上的茶,灌了一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