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哥,發生什麼事了?城郭酒坊出事了嗎?”陶佩玖從屋裏出來,問道。
“玖姑,你沒事就好。”洪二一聽陶佩玖的聲音,心放了大半,說道“賀嬸,來碗茶,渴死我了。”
“發生什麼事了?”陶佩玖問道。
“嗐,虛驚一場,是這麼回事。”洪二要來茶水,不緊不慢地說明來意,讓陶佩玖路上小心,這次要出門,他也護送。
柳樹胡同的幾人聽完後,卻都麵色凝重起來。
“怎麼了?你們這是?”洪二發覺不對勁兒,問道,“玖姑這不好好地在這兒嗎?不用擔心,請些護院好了。”
賀嬸忍不住了,說道:“小賴跟養娘,大早上就出門了,現在還沒回來,你說會不會……”
“什麼?有這事?那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出門找啊。”洪二從凳子上跳起來說道。
“我也去。”賀嬸一聽,摘下圍裙,說道。
“不,你留在家裏。說不定是我們想多了。要是小賴她們回來,而家裏沒人,也不好。”洪二說道,“另外,玖姑也不要出去了。外麵的事交給我們吧。”
陶佩玖點點頭,她有種預感,她留下來更合適。
行走在街道上的蕭漠塵,沒有被不遠處的喧鬧影響情緒,他無心打聽發生了什麼,信步拐上另一條僻靜的小路,這樣雖說有點兒饒,但是勝在安靜無人打擾,他可以在心裏反複排演著待會兒見到陶佩玖,如何上前打招呼。
“砰!”剛拐彎的蕭漠塵被一個急速衝過來的人,撞了個趔趄。
“你沒長眼睛嗎?還不快讓開!”那人急躁地吼道。
要是按蕭漠塵平時的機警,自然不會輕易被撞,但是現在他腦子已經容不下太多其它的東西。所以他歉意地讓開身子,讓眼前的人通過。
“哎喲!”那人肩上扛著個小孩子,在與蕭漠塵擦身而過時,痛呼一聲。似乎是被小孩子給咬到了脖子。
“你敢咬我?”那人氣急敗壞,惡狠狠地揚起了手。
眼看這一巴掌就要落下了。蕭漠塵皺了皺眉,於心不忍,抓住那人的手腕,說道:“不過是個孩子。至於嗎?你說怎麼做爹的?”
那人罵罵咧咧地要抽回手,可是抽了半天沒抽動。而他肩上的小孩再次咬住了他的脖子:“我知道了。你,你快鬆手。”那人疼得渾身的毛孔都收縮了。
蕭漠塵見狀鬆了手,那人使勁地將肩上的小孩從他脖子上扯開,疼得齜牙咧嘴的。那孩子還哈哈笑著,衝著蕭漠塵擺手。
這孩子。蕭漠塵淡笑著搖搖頭。不在理會他們,信步走著。
“搶孩子了!搶孩子了!”一個披頭散發的婦人,淒厲地喊著,一邊逢人就問有沒有看到一個穿紫色羅裙的小女孩。
但是大家都把她當瘋子看待,躲得遠遠的,實在躲不過的也趕緊搖頭擺手。
“怎麼辦呢?弄丟了小賴,我怎麼跟玖姑交待?”那個婦人絕望地癱坐地上喃喃自語。
“小賴,玖姑?”路過的蕭漠塵,精準地捕捉到這兩個字眼,立刻上前詢問。
什麼?蕭漠塵懊惱地想給自己一拳,這個找孩子的婦人正是普養娘,而被她弄丟的恰是陶佩玖的女兒。而他剛才明明就跟一個抱著紫色羅裙的小女孩的人擦肩而過。
蕭漠塵扔下養娘,依著記憶,迅速追了過去,希望還沒有走遠。剛才他就覺得那一人一孩有問題,可是,怎麼就這麼錯過去了?
柳樹胡同裏等待的陶佩玖,收到了從牆外扔進來的一封信。上麵寫道想要女兒活命,就用城郭酒坊的地契交換。
陶佩玖攥皺了手中的那封信:劉耀能,胃口不小啊。
“玖姑,小賴,不會,不會……”一旁的賀嬸看陶佩玖一臉的鐵青,揪心地問道。她是打心眼裏喜歡小賴。
“小賴暫時沒事,我不會讓她有事的。賀嬸你去把賀叔他們叫回來吧。”陶佩玖說道。
他們現在要商量個對策出來,不能沒頭蒼蠅般亂闖。
崔三也從城郭酒坊趕了過來,連一向埋頭造酒的郭子儀都破天荒地露了麵。
“玖姑,這廝就是欠扁。幹脆我找人把他給抓來。”洪二氣憤地說道。
“不可。”崔三搖頭製止,“劉耀能自從傍上了董城主這顆大樹,身份今非昔比,聽說前段時間董城主還特意派了幾個人在他身邊保護。”
“難道我們就乖乖將城郭酒坊交出去嗎?”郭子儀暴躁地說道。他好容易看到翻身的機會,怎麼會甘心這般結果。
大家都沉默地看著陶佩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