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風滿心羨慕嫉妒恨地喝幹碗底:“嗯?好喝。”
這口酒熨帖了戚風悲傷的小心髒。
“給你。”魅影大方地將酒壺甩給了戚風。
戚風激動地雙眼濕潤:真夠哥們的。
不待他的感情醞釀完成,魅影又說了一句:“剩下的夠駱掌櫃潤潤唇了。”
戚風一聽這話,立馬蔫兒了。見酒忘友的家夥。魅影邪魅一笑,誇張地抹著嘴,動作迅捷地往夜色走去。
秦越也忙忙地丟了酒碗,追上去,說道:“此事你怎麼看?”
魅影頭也不回地說道:“這次近距離接觸,我隱約感受了熟悉的氣息,雖說臉上的那個圖案有些怪異,但是我的感覺不會錯的。我想她正是公子苦尋不著的人。看在喝了好酒的份上,我勸你想想如何善後吧。我三日後會將消息告訴公子。”說完,魅影的身影隱入黑暗中。
是他多心了嗎?畢竟上次公子受傷,就是有人故意假借那個女人的名義設的陷阱。小心駛得萬年船。等駱掌櫃醒來,再想對策吧。
秦越再回房間時,就看到了讓他終生難忘的畫麵,公子身邊一等侍衛,讓敵手聞風喪膽的戚風,正拿了根筷子,表情豐富地舔著,添完不忘再回酒壺裏蘸一下。
秦越頓時覺得跟這樣的人在一起,瞬間拉低了他的檔次,因此他悄悄地去了另一個房間休息。
行駛在路上的陶佩玖卻遇上了點兒麻煩事——打劫。
對,他們遇上攔路打劫的了。
回家的必經之路被突然倒下的大樹攔住,洪二緊急勒住了韁繩,馬兒受驚,前蹄騰空,打著轉兒。
坐在馬車閉目養神的陶佩玖,不提防重重地撞在了車壁上,胃裏的酒也翻騰起來。
陶佩玖這邊神魂未定,車廂外麵就響起了一個男子口吃的聲音:“此,此樹,是,是我,我,栽。”
嗯?怎麼這麼耳熟?陶佩玖略一思索,忍不住笑了。
不待陶佩玖答話,洪二早就忍不住,一鞭子抽了過去:“泥鰍,你大-爺-的。深更半夜不睡覺,在這裏鬼號什麼?”
“啊,啊?是,洪,洪大爺啊。”泥鰍聲音帶著絲絲顫抖。不會吧。他剛以為風頭過了,想撈一票,這怎麼就又撞槍眼上了。
“我說你小子就不能長點兒心。”洪二火氣極大地吼道,“隔三差五就來打劫老子,看來上次的教訓輕了。”
“別,別。洪,洪大爺,我,我錯了。”泥鰍嚇得整張臉都要皺到一起了,“給,給,次,次,機會吧。”
“就你這話都說不利索的,還非得學人家打劫。你是長得比較壯還是功夫比人強啊。我今天就來領教領教。”洪二把馬鞭抽得“啪啪”響,圍著癱在地上的泥鰍轉。
泥鰍早就繳械投降了,大樸刀都扔地上不敢撿。跟隨他來的幾個小地痞,也早就鳥獸散了。他們也是見識過洪二完虐泥鰍的場麵的。
“你說,你都打劫了幾家?”洪二用腳踢了踢丟在地上的樸刀,說道,“刀都準備了。難不成你還想殺人滅口不成?”
“哪,哪兒,能,能呢?”泥鰍耷拉著嘴角,委屈地伸出一指手指,說道,“今,今天,是,是,頭一,一回呢?還,還,沒,開,開張,張呢?”
“今天得虧遇到我了,要不然,你瞅瞅你這瘦骨嶙峋的樣子,再看看你帶來的那群人。這要是遇上別人,誰打劫誰都還兩說呢。”洪二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泥鰍弱弱地伸出三根竹竿般的手指,說道:“三,三天,沒,沒吃,吃飯了。”
“活該。”洪二生氣地說道。還是伸手從懷裏摸出幾兩碎銀子扔給了他,說道,“拿去,吃飽了找個正經活兒幹幹。”
洪二說完,回到馬車邊上,得知陶佩玖沒大礙,就重新安撫了馬兒,準備上路。
陶佩玖在車廂內,輕聲對洪二說道:“洪大哥,我看這泥鰍人不壞,要不我們幫幫他。”
洪二在車廂外悶聲道:“人是不壞,打小被繼父打,天天吃不飽,長得瘦弱,又尖嘴猴腮的,沒人請他做工。”
“他若願意,就讓他去崔三那兒,賒幾壇酒來賣吧。”陶佩玖說道。
“真的。我,我這就告訴他。”洪二飛快下了馬車。
他本想開口讓泥鰍去酒坊幫工,可是泥鰍兩次打劫陶佩玖,他實在開不了這個口。
再說酒坊的活兒苦又累,泥鰍這小身板,一時半刻也適應不了,還不如讓他倒騰酒,讓他從中賺個差價。還是玖姑考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