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碧在熙攘的人群中,發瘋般尋找著疑似陶佩玖的身影,但是都一無所獲。
她崩潰地嚎啕大哭起來,剛才她真的聽到陶娘子的聲音了。為什麼晚了一步?
秦越不忍心看著茜碧陷入莫名的自責中,想盡方法寬慰她,直到她收了眼淚。
秦越陪著哭得精疲力盡的茜碧,緩緩走過街道。
前麵就是群芳樓了,秦越拉著茜碧打算繞道而行,這一舉動反倒引起了 茜碧的注意,她不解地問道:“那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很多人都要繞到對麵去走?”
“嗯?我也不清楚。”秦越斟酌道,“說不定是這裏的規矩,咱們入鄉隨俗吧。”
“嗯。”茜碧順從地跟上秦越的腳步。
秦越走南闖北的什麼世麵沒見過,一眼就知道那是個什麼所在,不過為了在茜碧麵前維護光輝的形象,故意假裝不知。
群芳樓前停著一輛馬車,洪二幫陶佩玖把買來的東西都裝在馬車上,陶佩玖隨後也上了馬車。
以為騙過茜碧的秦越走了幾步後,突然發現身後的茜碧不見了,扭頭尋找才發現茜碧像被釘在地上一般,一動不動地盯著群芳樓前的一輛馬車。
秦越以為她是看到了有人帶著姑娘上了馬車的一幕,心裏急得不行了,隻想趕緊把她帶離這裏。可是他一拉之下竟然沒有拉動。
“茜碧,你這是……”秦越覺得不對勁,問道。
“那輛馬車。”茜碧茫然指著起動的馬車說道,“我要跟上去。”
“咱們出來的太久了,公子該回去了。”秦越搜腸刮肚地說道。
茜碧一把甩開秦越,大步向馬車跑去。
秦越叫了幾聲,沒叫住,茜碧跟著了魔般,眼裏隻有那輛馬車。
秦越擔心茜碧,隻得也跟了上去。
剛才為了便於去群芳樓,陶佩玖換的是男裝,現在已經換回了女裝。
在返回的路上,陶佩玖想起要給郭子儀訂幾身衣裳,不能讓他老是穿著那身皺巴巴的袍子。
所以他們拐了個彎,去了趟綢緞莊,連帶著也給崔三和洪二都訂了幾身,還特意挑了幾批流行的花色送給梅子。
在陶佩玖離開綢緞莊後,茜碧仍緊跟著陶佩玖的馬車不放。
秦越卻先去了趟綢緞莊打聽消息,得知陶佩玖是來訂男人衣裳的, 秦越不由皺了皺眉。
他們幾個除了魅影外,都沒有見過陶佩玖,尋找的事也是魅影在負責。他也是從茜碧口中聽到一些陶佩玖的事情。
事情還不明朗之前,還是不要驚動公子。
秦越陪著茜碧一直跟蹤到陶佩玖所居住的柳樹胡同。
在這裏他們又發現了小賴的存在。秦越製止了不顧一切要去相認的茜碧。此事還需要斟酌。
星辰小築這日也迎來了一個陌生人。
原本在外麵窺視的黑衣人都被遣到外圍,郭威引領著一個冷峻的男子來到陣法前,說道:“族主,就是這裏了。”
冷峻男子在陣法外踱了幾步,說道:“這是歐陽師傅的手筆。而她恰恰是歐陽師傅的高徒,如此想來這裏出現的人,果真就是她無疑了。我們進去看看吧。”
冷峻男子是聽了郭威的回報,瞞著眾位長老,馬不停蹄地趕來的米月軒。
郭威遲疑道:“族主也懂陣法?”
米月軒眉梢微挑,說道:“多虧了那壇美酒,雖說後來被父親責罵,但是我還是從歐陽師傅那兒學到了這一陣法。”說完,信步走進陣法中。
郭威依著米月軒的步伐,寸步不離地跟著,倒不是為了貼身保護米月軒,而是怕自己一個沒跟緊,落入陷阱中。
躺在床上打呼嚕的小白,在米月軒他們闖入的同時,修長的耳朵就豎了起來,不安地動了動。
米月軒他們走上樓梯時,就與渾身炸了毛的,張牙舞爪的小白迎麵遭遇上了。
“這就是你們說的靈兔?”米月軒指著被陶佩玖染得灰不溜秋的小白問道。
“這個,這裏明明有隻白兔的。”郭威還不知道小白被染灰的事,不確定地說道。
話說難不成她又逮了隻灰兔子玩?這事還真有可能。之前不就是要逮隻錦-雞養著玩的嗎?郭威暗自嘀咕著。
小白呲著牙在最上麵的一級樓梯上徘徊,郭威覷著米月軒的臉色,打算一巴掌將這個沒禮貌的家夥拍飛。
這時米月軒手上一枚古樸、暗淡的扳指,突然發出微弱的光。
小白感受到熟悉的氣息,疑惑不解地看著米月軒,然後把屁股扭向外麵,給了兩個人一個背影,搖著小短尾巴,一蹦一跳的回屋子裏去了。
米月軒怔怔地看著那枚慢慢收斂光芒的扳指,用指肚輕輕撫摸著上麵粗糙的紋路,抑製著心中的狂喜,嘴邊不自覺地逸出一絲笑意,跟著小白往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