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禍不單行,這句話用在以雋的身上再恰當不過,父親剛去世不久,作為精神支柱的母親又再一次倒下,以雋在急診室前來來回回地踱著步,心中焦急萬分。那份八卦報紙上所寫的故事還記憶猶新,她難以想像到底是什麼樣的利益可以驅使這些狗仔記者說出這樣的謊話,簡直是泯滅良心,那個柯秀琴竟然還在一邊冷嘲熱諷,讓人恨得牙癢癢。說她不是葉世康的女兒,是方瑜在外的私生女?這簡直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如果她不是葉世康和方瑜所生,那以致呢?這樣的謠言讓死者都不得安寧,又何況是她的母親呢?

葉世賢和柯秀琴看著方瑜進了急診室後便實相地離開,以雋不作理睬,此刻的她,心裏隻有母親的安慰,如果他們再厚著臉皮留下的話,以雋真怕自己的脾氣會爆發,從而失了分寸,讓急診室裏的母親傷心的同時,也違背了對父親的誓言。

以雋頹廢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支著頭,神色恍惚,急症室的大門仿若一座大山,將她和母親硬生生地隔開,每過一分鍾,她便要抬頭看一看門上的急救燈,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隻能雙手合十,請求天上的父親和哥哥保佑母親平安脫離危險。

……

半小時過後,急救燈熄滅,一位年約四十不到的中年醫生從急診室裏緩緩走出,以雋從椅子上一躍而起,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醫生的麵前,麵色焦急地問,

“醫生,我媽媽怎麼樣?”

中年醫生沒有直截了當地回答,作思考裝,像是要給以雋解釋一道很難的數學題。

“怎麼了?”以雋催促。

“總之,情況不太樂觀。”中年醫生做了個簡單的總結,“這樣和你說吧,剛才,我為你的母親做了一個腦部的CT,發現你母親的腦中有一個腫瘤。”

“腫瘤?!”以雋不解地重複著醫生的話,仿佛他在和自己開一個天大的玩笑,胸中一下子窒悶到不行,像是有人將她體內的氧氣全部抽離,讓她不能呼吸。

“你先不用這麼擔心,即便是腫瘤,也有很多種,許多良性的腫瘤,隻要切除了就可以痊愈。”中年醫生的語氣溫和,“你的母親目前暫時是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我建議你們母女可以商量一下,盡早接受一個開顱手術,介時我們可以切除腫瘤並對其作一個切片檢查,確定你母親腦中的腫瘤是否為良性。”

“要做開顱手術?”以雋想都不敢想,將腦袋切開時會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對。”中年醫生點頭,“伽馬刀的手術風險比較大,開顱手術的話切除得也比較徹底,並且可以為你母親作出是否為良性腫瘤的確診。”

“可是……這樣會有……危險。”以雋隻感到耳朵嗡嗡作響,自己聽得迷迷糊糊,連說起話來都不太順暢。

中年醫生微微一笑,“手術都有風險,病人應該對自己有信心,同時對醫院和醫生有信心,對未來有信心。這些都需要病人家屬給予鼓勵,讓他們充分地相信自己,這樣,手術也會多一成的成功率,當然,我們作為醫生也一定會對病人負責到底,盡最大的努力為病人手術,治療。根據剛才我們為你母親做的簡單檢查,你母親腦中的腫瘤為惡性的機率不大,但也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所以,手術是在所難免的,要做好心理準備。”

以雋明白,眼前醫生的話以及給出的建議都十分地中肯,她無話反駁也無能為力,隻能頷首道謝,

“謝謝你,醫生。”

“沒關係,這是我應該做的。”中年醫生的語氣誠懇,“等你母親醒來之後你們好好商量一下吧。”

“好。”以雋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