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眾叛親離(2 / 3)

陸言無暇細說,隻把前事略講一遍,直問道:“魏尺木現在何處?”

秦玉京急叫道:“莫叫走了魏尺木!”

說著,鹽幫眾人已去搜魏尺木了。魏尺木此時正在客房之中,獨臥難眠,他雖也聽見了些許動靜,卻沒有心思過問,是以並未出屋。魏尺木見陸言、水默、秦玉京等人突然闖入,不覺眉頭微挑,猜不透鹽幫眾人為何忽然有這般舉動。

秦玉京先道:“哼!魏尺木,算你小子有幾分膽識,竟然沒有逃走!”

馮鬆在一旁譏道:“茫茫太湖,他又能逃到哪裏去?”

魏尺木不解道:“我為何要逃走?”

秦玉京氣極反笑:“你以為你把雷幫主打死了?卻不想他留著一口氣,道出了殺他之人!”

魏尺木聞言心中大驚,雷淵死了?隻是他仍自疑惑,“為何說是我殺了他?”便以目光詢問水默。

水默解意,答道:“確是雷幫主臨死之前,親口所說。”

這話從水默口裏說出來,魏尺木自然相信雷淵已死,他隻說一句:“雷幫主不是我殺的。”

楚江開道:“想必此間還有誤會。”

楚江開此言一出,葉拈雪、問君平等人俱是應和。

陸言不慌不忙,問道:“魏尺木,你今夜可是去了畫傷穀?”

“不錯。”魏尺木不認得陸言,心道,“他如何知道‘畫傷穀’這個名字?”

馮鬆眼尖,瞧見桌案上放著一張紙箋,他一把抓起,向眾人示之:“諸位看這是什麼?嗬,洛俠約魏尺木於畫傷穀相見,這和陸右使所言不差毫厘,魏尺木你還敢狡辯不成!”

魏尺木看到這紙箋,又想起洛俠之前所言所行,哪裏還想不明白?這是項吾特意為他設下的樊籠,百密無一疏!魏尺木無心辯解,隻覺腦中一片嗡鳴,原來洛俠所言對不住自己之事,竟是這個!魏尺木不在乎身陷重圍,也不在乎背負冤屈,可被一路相伴的摯友算計,他該如何釋懷?魏尺木又想起章盈不告而別,黃貞決絕而去,一時間當真有肝腸寸斷之苦。

如此情形,魏尺木已是百口莫辯。諸友更是百思不解,難不成魏尺木真的暗藏禍心?而今人證物證俱在,他們焉得不信?隻是魏尺木心底仍不明白,“雷淵為何一口咬定是我殺的他,莫非是有人易容成我的樣子?”他環視四周,總覺得人群裏少了一個十分重要之人,隻是一時又想不起來那人是誰。

秦玉京見魏尺木閉口不言,隻道是他理屈詞窮,索性執鞭就打。魏尺木心中正憋著火,他見秦玉京鐵鞭揮來,便掣出背後墨刀,驟然一刀下去,如黑夜流光,刺破春曉。秦玉京鐵鞭未到,便被魏尺木一刀劈在胸前,踉蹌而退。

陸言見了,卻是冷哼一聲,從懷中摸出一個塤來。那塤甚是奇怪,色如黃梨,狀如人頭,非陶非瓷,非竹非玉,而是石質,卻又不見絲毫的削磨痕跡,竟是天然而成之物。

這石塤名喚“天牖”,取自《詩經·大雅》中“天之牖民,如塤如篪”一句,塤上共有六孔,其中一孔就在頭頂之上。

陸言石塤在手,口吹指按,四野聲動,其聲懷樸抱素,宛如天籟一般。魏尺木卻感覺到這塤聲之中有一道道無形暗流刺來,他雖看不真切,可習武之人常年養成的敏銳,還是讓他察覺到了那一絲絲的氣流——是煞氣!

原來這陸言與水默一樣,俱是天賦異稟之人,二人以樂入武,以器為載,又得天地之巧,山川之利,這才練就了殺氣和煞氣這兩種獨一無二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