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尺木見了這等掌法,也是暗暗吃驚,他與野僧兩掌接實,隻覺他這一掌劈在野僧那巨掌之上,如撞玉石,更有一股念力直抵腦海。這念力在腦中盤旋,頓時有清神明目這等通透之感。
野僧這一掌接實,也是暗暗吃驚,隻覺魏尺木這一記劈掌之利不下於刀斧,若非自己這《大通透掌》練得精純,隻怕要受些皮肉之苦。
兩人一觸即開,互為攻守。魏尺木有心等過了三十招取勝,也不著急,每使一路《天誌刀法》進攻,便接一記《無為掌》防守,不令野僧得逞。
野僧幾番施展絕技,都被魏尺木以奇怪的掌法化去威力,心中暗暗著急。隻見野僧爆喝一聲:“十世輪回!”繼而雙掌齊出。那雙掌大如蒲扇,透如白玉,十個手指上的十個小佛陀更加清晰,在指尖處滴溜溜的直轉,每轉一圈,那力道便大了一分,這小佛陀一連轉了十圈,卷起一股大力拍向了魏尺木。
魏尺木看在眼裏,隻覺野僧的雙掌如山,十指如峰,難以力抗。他不敢輕嬰其鋒,也不再使《天誌刀法》,隻把《無為掌》連綿拍去,一段段化解掉野僧的掌力。
野僧攻的愈急,愈是無法奏功,他正盤算間,忽聽袁子峰叫道:“已過了二十九招了!”
野僧見無法力勝,心頭忽生一計,隻見他看向門外,叫道:“顏如詩你怎來了!”
魏尺木此時正背對著門,聽到野僧叫喊,當真以為是黃貞來了,驀然回首,卻見門口空空如也,暗罵野僧無恥。
野僧見魏尺木回頭,哪裏肯放過這等機會,當下雙掌並發,直到魏尺木的背後。兩人相距不過數尺,野僧這一掌又是籌謀已定,端的是動若雷霆,快過流星。
魏尺木聽得背後掌風已至,而今避無可避,回頭接掌也已遲了。不過瞬息之間,野僧那雙大過尋常手掌一倍的大手已落在了魏尺木的背上。野僧一招得手,心裏暗喜。
雲霰霰卻急道:“你這禿驢竟是這般陰損!”
野僧喜色卻是一放即收,他拍在魏尺木背上的雙掌觸覺甚是奇怪,隻覺掌心鼓鼓蕩蕩,再過一瞬,忽聽得水聲大作,耳畔如聞瀑布飛瀉之聲。
眾人凝神看去,隻見魏尺木背部晶瑩流轉,好比立身於九天瀑布之中,與野僧的雙掌隔了一道道的水簾。
原來魏尺木急切之間,來不及回頭接掌,便把《若水道》中“飛流直下”這一招用在背上。這樣施展《若水道》的威力雖不如施展於雙掌之上,卻也堪堪抵消掉了野僧的掌力。
野僧見這般偷襲也不曾成功,心裏暗惱,收回雙掌又要逞能,忽聽妖僧喝道:“燕和尚,三十招已過,你可是臉也不要了?”
野僧聞言,立時停手,罵道:“好你個禿驢,竟敢算計我,你早知道魏尺木武功非凡,才讓我與他打來!”
妖僧冷笑道:“那也是怪你蠢,你自稱知曉天下間的奇聞秘事,難道不曉得魏尺木曾經重傷楚江開麼?我看你隻會胡吹海侃,並沒有傳言中的本事。”
雲霰霰見魏尺木無恙,也消了氣,叫道:“野僧前輩既輸了賭鬥,不會賴賬吧?”
袁子峰也把繃緊的心弦鬆開,笑道:“野僧前輩聲名在外,向來一言九鼎,如何會自食其言呢?更何況,若是野僧前輩食了言,將來誰還看他寫的野史趣聞?誰還信他排的《兵器譜》?”
野僧被三人連番揶揄,氣極反笑:“魏尺木,老子願賭服輸,隻是老子拜你為師,你可當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