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默再次對著魏尺木開口:“到時可否請魏少俠出手,對付聽蟬一二?鹽幫定有重謝。”
魏尺木雖不好拂了水默相邀之情,卻因上次兩家交戰太過慘烈,不遜於兩軍對壘,他心裏本就十分抵觸生死搏殺,何況是這種大規模的火並,這與兵馬廝殺又有何區別?
魏尺木此刻心如止水,輕輕搖了搖頭。
水默不料魏尺木竟會如此果斷地拒絕,難免有些失落與窘迫,隻是麵上不動聲色,抱一淺笑,示意無妨。
水默不計較,不代表底下眾多綠林,尤其是鹽幫幫眾不計較。一時間,又有許多人不滿魏尺木的言行舉止,嘀咕之聲愈來愈大。然而張風塵、孫佩蘭、種林等人個個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怎能容忍這些人的閑言碎語,當即針鋒相對,吵做一片。
水默自然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與魏尺木及他的眾多好友結怨,沉聲喝退鹽幫眾弟子,並向魏尺木致以歉意。這倒讓魏尺木頗有些不好意思,而種林等人卻是一臉欠揍的得意模樣。
吵聲方住,卻見藍衫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臉上淚痕模糊,哽咽道:“左使……黃貞,她被人擄走了!”
水默聽得此言,麵色終於有變,病態的臉龐更加慘白,如同日光下的積雪。他心中疑惑,不確定此事是武林所為還是其他勢力所為。
劉鼎和魏尺木幾乎同時問道:
“誰擄走了貞妹?”
“誰擄走了她?”
藍衫隻顧著流淚,哽咽地說不出話來。馮鬆上前,輕輕攙住她,細聲言道:“你且別急,慢慢說來就是。”
這聲音溫軟如燕語春風,藍衫漸漸平複心緒,悲戚道:“我與她正在房中說話,忽然屋裏多了一個人影,黃貞她反應過來時,已被那人製住,我也被那人打昏了過去,等我醒來,黃貞就已經不見了……”
原來黃貞與藍衫二人為了敘舊,就沒來參加議事,卻不料出了這等事。來人無聲無息便擄走了黃貞,視綠林群雄如無物,不僅藝高膽大,更是辱盡了綠林名聲。除了黃貞親友的關心著急外,還有許多來自綠林的悲憤。
魏尺木最是按捺不住,先行向水默告辭,並一把帶走藍杉,欲詢問詳情。張風塵與孫佩蘭在議事廳中無事,也跟了出去。劉鼎思慮再三,終究沒隨魏尺木而去。
馮鬆卻見魏尺木拉扯藍杉,心中不快,卻又不好說什麼,更不能像魏尺木那樣擅自離開議事廳,隻得在心裏暗暗不滿。
魏尺木帶著藍杉來到黃貞的房間,見房中沒有絲毫打鬥痕跡,門窗也都沒有絲毫損壞,他亦是不解,便問道:“藍姑娘,當時的情形,還請說得再詳盡一些!”
“唯一看到的就隻有一團人影,沒有聲音,更沒看到人,無聲無息間便製住了我和黃貞!”藍杉此時情緒稍定,努力回想起來,她頓了頓,又道,“好像黃貞當時有所察覺,但為時已晚,莫非真的有人可以隱藏身形?”
魏尺木聽了藍杉所言,同樣疑惑不已,他不曾聽說過江湖中誰會這種武功。不過,他出身百家,知道天下武功極多,自有一些是玄妙至極,未必不能做到這般地步。
魏尺木正思索時,忽聽得門外一聲傳來:“有一種武功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