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誤入雀門(1 / 3)

魏尺木既看出了端倪,便有了計較。當下再拍幾掌,身影連動,借著掌力欺身而進。與此同時,一記《無為掌》無聲而發,卻後發先至。

桑朵上人見魏尺木和身撲進海潮之中,暗笑其自不量力,此為取死之道。他自然曉得自家那片海潮的威力,莫說是一個肉體凡胎,便是銅頭鐵臂,也休想全身而退。

然而,當《若水道》的冰寒掌力將海潮冰封的那一刹那間,《無為掌》的掌力已如春風一般,將海麵輕輕吹開了一道口子。春風輕拂麵,看似漫不經意,卻最易擾動人心。

等到桑朵上人察覺異樣時,已是晚了。此時,魏尺木左掌早已拍到了那童子金剛的身上。

桑朵上人硬吃了魏尺木一掌,不覺氣機淩亂,惹得藍色海潮起伏不定,劇烈震蕩。當下連忙再念咒語,喝道:「《蓮師八變》第二變——忿怒金剛!」

言畢,隻見那藍色海潮忽而變色,成了火紅色。原來還是一片碧波汪洋,刹那間便已成了赤焰火海!那蓮台上的童子也生了變化,四尺孩童如同吃了靈丹妙藥一般,須臾間長成了丈二金剛。那金剛雙目圓睜,其目眥欲裂,好似有衝天的怒火都亟待傾瀉出來。再細看其模樣,隻見其頭也無發,其麵也無須,其耳也垂肩,其鼻也如絕峰,其口也如火盆,其臂也如槳櫓,其腿也如椽梁,其手也如蒲扇,其足也如畚箕,聲勢之洶洶,氣焰之淩淩,令人望而生畏。

忿怒金剛,以力取勝——以剛克柔!

果然,這忿怒金剛甫一出手,舉手投足之間便激蕩風雲,將魏尺木的無為掌力頃刻掃平,哪裏能再近的了身?

魏尺木見桑朵上人這武功還有如此截然不同之變化,又克製了他的《無為掌》,心中猛然一沉。他一心想著要先離開這是非之地,好去尋找章盈的下落,卻不想被這個大和尚死死纏住,心中愈發煩躁起來。魏尺木先前也聽得清楚,這桑朵上人的武功共有八變,隻此二變便有至剛至柔之意,處處鉗製他的武功,令他空有一身氣力,無處施展。那餘下六變,又是哪等神通?魏尺木既不知彼,便也不敢再輕易施展別的武功,生怕每施展一種武功,便少一分勝算。

於是,魏尺木隻在《若水道》與《無為掌》之間隨意變化,引著那桑朵上人一會兒是海生金剛,一會兒是忿怒金剛。這方圓數十丈間的地方,被藍與紅的色彩渲染,早已奪去了天地原有的顏色。

桑朵上人看出魏尺木的心思,卻也不急,他此時也不願與之生死相搏,隻需將魏尺木先行留住,不令其走脫即可。

急的是魏尺木。魏尺木正思索脫身之際,忽聽得一陣金戈交錯之聲,四周的南詔侍衛紛紛向後撤去。

原是黃貞聞聲趕來。她見魏尺木被人圍在垓心,忙掣了「烏玨」寶劍,殺散一眾侍衛。

黃貞殺退侍衛後,又與魏尺木夾擊桑朵上人。黃貞的《五行劍法》高明,桑朵上人頓時覺得壓力倍增,心道:「這兩個毛頭小兒竟都有這般高深的武功,怪哉怪哉!」

魏尺木原本見了黃貞趕到,還想與其再度施展「陰陽合璧」的絕技,先傷了這吐蕃的大和尚,才好走脫。可黃貞雖來助他,卻見她眉目清冷,不含絲毫熱忱,也不願多看魏尺木一眼。魏尺木知道是今日之事讓黃貞有了心結,有意疏遠他,隻怕以後再難做到如在徐福墓裏那般心有靈犀的合擊之術了。

魏尺木隻得抖擻精神,撂下心事,也不拔刀,而是將《若水道》盡力施展開來,一掌勝過一掌。黃貞在一側夾攻,劍鋒淩厲,烏玨劍寒芒四散,如月夜流星。饒是桑朵上人的《蓮師八變》精妙無比,擅能以變取勝,如今以一敵二,到底是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