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古波之秘(2 / 3)

魏尺木搖頭道:「那倒不必。我一人前去即可,隻是還需金兄在外接應。」

金晃一口答應。德川良辰見魏尺木沒和他講話,急向源能有求道:「大人,叫我也去罷,好助尺木君一臂之力!」

源能有道:「尺木君既不願大隊人馬相隨,好歹帶了德川良辰去罷,一來多個幫手,二來也讓賀茂風華知道我源能有不會置身事外。」

魏尺木見德川良辰雙目期切,源能有言語誠懇,不便再做推辭,隻得應允。當下三人整束完畢,等明日一早就趕往右京外。

第二日,魏尺木、金晃、德川良辰三人出了左京,直奔右京。到了右京沼澤邊緣,德川良辰攔下兩人,嘰嘰喳喳叫道:「且慢行,前麵便是沼澤地了。」

魏尺木雖聽不懂,但他來過此地,猜測到了德川良辰的意思,點頭示意。三人正要穿過沼澤地,忽有破空之聲襲來。魏尺木驀然抽刀揮斬,隻聽得金戈相擊之聲,一枚暗器落地,竟是一枚「卍」字的手裏劍。

金晃輕呼道:「忍者!」

魏尺木認得這枚手裏劍,輕聲道:「是他。」

金晃又見四下裏既無聲也無人,知道這忍者一時不會露麵,便道:「魏兄先行一步,這個忍者就交給我倆罷。」

德川良辰聽不懂,卻也明白金晃的意思,也示意魏尺木先行。魏尺木也不耽擱,當下一人繼續向前。魏尺木深入沼澤之中,把金晃二人遙遙拋下,忽聞得前麵傳來細微的打鬥聲,便輕身潛了過去。

待魏尺木趕到時,打鬥聲已止。隻見一人單膝著地,手拄著劍柄,劍刃已完全沒入了泥沼之中。那人身上血跡斑斑,嘴角一片殷紅,顯然是受了重傷。那人戴了一個垂簾鬥笠,一身黑衣如墨,衣衫上淩亂的血跡像極了夜幕裏盛開的紅梅。

那人身側有三人分三麵而立,將其遠遠圍住。其中兩人都是三十歲上下,做陰陽師裝扮。另外一人則是一身藍色道袍,眼神深邃,如同一眼井水。這三人身上都掛了彩,俱是一條條細微到難以肉見的劍傷。

這四個人之中,魏尺木卻認得其中兩人,那穿黑衣戴鬥笠的不是別人,卻是鹽幫暗堂堂主鍾離秀,那穿藍色道袍的則是鹽幫風堂堂主古波。當初魏尺木引二人相鬥而逃生,不想今日竟在千裏之外的日本再度與之相逢。隻是他想不通,這古波如何有兩個陰陽師相助,以致於將鍾離秀重創。

古波笑道:「鍾離堂主,你何必偏對我苦苦相逼呢?從中土一路追殺我到日本,反落到今日這步田地,可惜。嘖嘖,實在是可惜啊。」說時,輕輕搖著頭,好像真的為其惋惜一般。

鍾離秀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冷聲道:「殺害幫主之仇,不共戴天!」

古波道:「我已說過許多遍,殺雷淵是項吾的命令,你非要讓我抵命麽?我知道,鹽幫早被百家盟嚇破了膽,你不敢找項吾報仇,隻敢拿我開刀罷了。」

鍾離秀道:「哼,你一個倭人,蒙騙百家盟在先,混入鹽幫在後,做三麵間客,造百般禍端,用心之歹毒,用計之險惡,令世人發指,令天地不容!」

魏尺木聽到這裏,不禁吃了一驚,又思忖一番,心道:「原來他是倭人,怪不得。」

古波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像是說與鍾離秀,又像是說與自己,道:「我是倭人又怎樣?就因為我不是大唐人,那老東西就把我逐出師門?甚至想殺了我?虧我誠心拜師學藝,竟如喪家之犬!」

鍾離秀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倭人之狼子野心,不遜南詔吐蕃,覬覦我中土河山久矣,豈可不防?!」

古波麵色變得猙獰起來,嘶叫道:「狼子野心又如何?這天下本就該有德者居之,大唐失徳,早已配不上這世間錦繡的江山!」

鍾離秀道:「那也輪不到爾等倭鬼。」

古波反倒平複了心緒,冷笑連連:「等著吧,不止我們日本,還有南詔、回鶻、吐蕃、大食、新羅諸國,都在覬覦著它的富庶,都在看著它一點點崩塌,都想做壓死它的一根稻草。大唐輝煌了二百年,而今已是四麵楚歌,內憂外患,亡之必然!」

鍾離秀道:「癡人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