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韞,”這一聲,如歎息一般,霍承儉呼出一口氣,說:“你很有想法,但是你把很多事情都想得太過理想化了。”
“理想化”她心裏想著這個詞,該怎麼給予解釋,腦海裏浮現出虞冰的麵容來,她忽然問道:“你當初為什麼跟虞冰分手?”
她下意識用餘光看他的表情變化。
還好,沒犯忌諱。
見他不答,她又補充說:“她說是你們兩個觀念不合。”
“東西方人的思維方式有差別而已,”他停頓了下,說:“但主要是因為她不在這個圈子裏麵。”
“因為你們盛行門第婚姻?”她記得在婚禮之後的那天晚上,他跟她說明她的身世的時候,提到過這一點。
霍承儉點了點頭。
他們這樣的世家大族事事恪守家訓古禮,姻親更是重中之重,從來姻婭婚親,對方必定是氏族出生。以姻婭交錯以保持穩定,家族延續了幾百年的傳統,到他這一代不會有所變更。
她沉默了一會兒,問他:“人是不是到了一定年紀就會喜歡跟自己差不多的人?”
他先是一怔,訝然而笑:“你覺得,你跟我很像麼?”
他意味深長,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半晌才回味過來,臉上不自覺露出笑來。“我是說……”
她還想解釋幾句,又被他拉著,合著她的腦袋送到他麵前,他閉上眼睛吻她。
本來相談不歡,這麼一來倒是被這個吻弄得心裏七葷八素的。是情還是欲呢。剛才才下定決心要斷了的心思,早不知拋到哪裏去了。
她在二十二歲的年紀,對自己還是不夠狠。又放不下了。
她的牙齒被他打開,生澀地配合著他,眼皮慢慢舒緩開來,陷入了無盡的溫柔旖旎之中。如蜂蜜一般甜蜜的吻,漫長得像永遠也分不開似的。
心就那麼被抓著,忘記了如何跳動,一抹酡紅攀上臉頰,她的胸口按照一定幅度起伏著,吸一下鼻子進去一口空氣,好一會兒才適應了他。
這時候他卻停下了,隔了一公分的距離,她看見他在笑,似乎是碰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
“需要氧氣罩麼?”他稍稍收斂笑意,說:“你讓我覺得你產生了高原反應。”
“啊?”她疑惑。
分明是個玩笑,聽的人卻當了真,也不知是他技法高超還是她實在太傻。
她咬了下嘴唇,垂下眼睛,“我得回去了。”
“回到我身邊,可以麼?”
經過剛才那段插曲,他以為她會願意的。
“安心做你的霍太太,其他什麼都不用管。家族的生意,你可以不用參與,安安心心念書,畢業後找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我不會逼你做任何你不喜歡的事情。”
霍韞手指搭在手背上,想了一會兒,問:“這樣你娶我做什麼呢?一個lover?sweet heart?或者sex partn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