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蘭急了:“你聽誰說的?”
阿P趕緊從兜裏掏出一遝照片:“你看,我為了讓你學好二胡,特意到大街小巷去拍了一些高手的照片,他們都是這樣的。”
丁蘭一把奪過照片:“我看看。”她看著看著,臉就變色了,原來阿P跑到附近的地鐵站口、街頭、商場門口,給幾個拉二胡、彈單弦的乞丐一一照相,然後加急衝洗,帶給丁蘭看。這時,阿P說:“據不完全統計,那些在街頭拉二胡的人,平均年齡在五十五歲以上,而且以男人居多;還有,拉二胡的人家裏,耗子比平常人家裏多十倍……”
丁蘭聽到這裏,疑惑地問道:“拉二胡跟耗子多少有關係?”
阿P點點頭:“嗯,你這種拉法,啊?”丁蘭說,她不拉二胡了,她得趕緊再去換一種。還有一百多種樂器,老板答應讓她免費試個遍,直到找到合適的再買。聽了丁蘭這番話,阿P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宿舍的。天哪,一百多種!一樣一樣試下去,什麼鑼啊鼓的,人家奏樂要掌聲,大不了要點兒錢,可她丁蘭是要阿P的命啊!
接下來的一周,阿P都過得膽戰心驚的,生怕丁蘭又折騰出一件要人命的“樂器”,可一段時間下來,丁蘭那邊還算安靜,沒有聲音,好像沒練啥樂器。阿P心想,看來丁蘭是想通了,認識到自己沒這個能耐,自覺自願地打退堂鼓了。
就在這時,阿P負責的兩個項目順利通過驗收,老板一開心,給他連升兩級,讓他當上了小主管。這下,丁蘭對阿P的態度熱情了好多,還主動獻起了殷勤,掏錢請阿P吃了頓升職大餐,把阿P美得不得了。
這天是周五,快到下班的時候,丁蘭一臉羞澀地走過來,問阿P有沒有空,晚上到她宿舍去一趟,她要給阿P一個驚喜。阿P一聽開心極了,連聲說有空。下班時,丁蘭含情脈脈地看了阿P一眼,然後就走了。阿P心花怒放,連辦公桌都沒收拾,就直奔樓下而去。他衝進理發店做了個很酷的發型,闖進花店買了束火紅的玫瑰,興衝衝地叫了輛出租車往公寓趕去。
阿P敲開了丁蘭的門;丁蘭滿臉通紅地說:“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看到阿P手裏有花,丁蘭奇怪地問:“你來就來,買花幹什麼?”
阿P簡直不知怎麼回答她,這個丁蘭也太笨了,買花幹什麼?買花表明自己想追她啊,可轉念又想道:現在的女孩都很含蓄的,當然要假裝不知道,故意問上一句。
等阿P進了屋,丁蘭讓他閉上眼睛,說是要送他一樣東西,阿P幸福地閉上了眼睛,這時丁蘭把一樣東西遞到他手上,說:“好了。”
阿P睜開眼一看,差點兒沒把手中的東西扔在地上:居然是一支嗩呐!這時,丁蘭晃了晃她的手,阿P這才看到她的手中攥了一支笛子。丁蘭不好意思地說:“這就是我給你的驚喜。我到了樂器店,一問老板才知道,現在都流行樂器組合了,我一個巴掌拍不響,這一層樓裏又隻有你住,所以我就想拉上你,搞成一個組合。前段時間我一直在吹笛子,可這玩意兒太難吹了,我剛剛能吹出聲音來……”
阿P一聽,差點兒暈倒在地上,怪不得前段時間聽不到聲音,原來她是在吹笛子,隻不過沒把笛子吹響而已!
丁蘭又溫柔地說道:“阿P你這麼瘦,看著讓人心疼,你上次說過,吹吹嗩呐,多加加餐,就能胖起來,你就吹嗩呐吧,這樣豈不是一舉兩得?還有你上次送給我的那些營養品,你拿去,正好派上用場。”
阿P見丁蘭帶著三分羞澀,笑吟吟地看著自己,簡直不知該怎麼拒絕。突然,他想起來了,電視裏那些流行的組合到最後男女都成了夫妻,天哪,這才是真正的一舉兩得呀!想到這裏,阿P迫不及待地把嗩呐嘴放在唇邊,試著想吹,可沒吹響,他想,沒吹響怕什麼?今天吹不響有明天,明天吹不響有後天,總有一天能吹響的。他懷著壯誌淩雲般的一腔豪氣,說:“丁蘭,就這麼定了,樂隊的名字就叫‘我為樂器狂’,咱們這就開始練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