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爺,就是這兒。”劉當家看到藥堂就在眼前,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隻見他微微頷首,劉當家隻好打前陣,先行一步進去了。
“你說什麼?那個丫頭現在正在衙門裏?”
顧二爺剛剛踏入無人的藥堂,便聽到當家的的話。他朝聲音那邊望去,在劉當家的麵對,正對著他的是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先生。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那位先生很像一位故人。念頭轉瞬即逝,隨即顧二爺向先生行了個禮。
先生也注意到了門邊的另一位來客,不過對於此人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微微低頭還了一個禮,和陌生人別無二致。
不僅是藥堂裏空無一人,就連往常街上的小攤小販們都不見了蹤影。在靜言、默行和柏姨的努力下,曾經受過藥堂恩惠的百姓們都願意到衙門聲援長安、相信長安。
衙門外此時擠滿了人,堂上的縣令在師爺的提醒下,扶正了官帽,望著堂下內外的人群傻了眼,他來此當差數十載,頭一次看見如此大的陣仗。在一旁的師爺就顯得鎮定一些了,他咳了兩聲,將縣令的思緒拉了回來。
“堂下何人擊鼓,為何擊鼓,還不快一一說清楚。”
堂下跪著靜言,他聞言一拜說到:
“是草民擊鼓。草民乃是中草堂的大弟子,靜言。今日擊鼓申冤,為的是還中草堂以及草民的師妹長安一個清白。”
縣令聽完靜言的話後汗顏,向師爺勾了勾手,待其俯身側耳後在其耳邊說到:
“你不說隻是把人抓來做做樣子就行嗎,怎麼事情鬧到如此之大!”
師爺也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張老板說最多今日人就會被接走,屬下也不知情啊。”
“快,派人去把張老板喊來。”
“屬下這就去辦。”
見師爺退至堂後,縣令繼續開口說到:
“既然如此,將犯人帶上來。”
不一會兒,長安便被押解上來。
“民女參見縣令老爺。”
師爺從後堂出來後,將長安的狀紙遞給了縣令,縣令打開後大致的看了一眼,又急忙將其合上,
“怎麼牽扯到人命了!”
師爺稍作鎮定後說到,
“當務之急是如何應付堂下以及堂外的百姓,屬下認為萬萬不能讓她輕易脫罪,這不是將縣令的威嚴掃地以盡嗎。”
縣令思此有理,便也有了底氣,
“本官看了狀紙,當日李捕快親自將你行凶抓了個現行,何來冤枉一說!”
長安一笑:
“敢問當日帶領衙役抓我的捕快是何許人也,民女想當麵對質。”
在縣令右手邊最近的一個捕快朝師爺使了個眼神,師爺點了點頭,隨即出列,一副趾高氣揚的神情,對長安不屑一顧。
“敢問捕快大人,那日看到了什麼?”
“哼,我看到你謀害性命,被我當場捉住。”
“我謀害的是何人?”
“一個老乞丐。”
“那依大人高見,一個身無分文的乞丐,我為何要謀害他?”長安故作疑惑狀的問到。
“這、我…”捕快看了一眼師爺,在師爺輕輕點頭後,繼續說到:
“定是你心狠手辣,殺人取樂。”
長安聞言一臉“憤恨”的說:
“我身為醫者,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俗話說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在場的百姓我診治過的不說全部也有一半。望捕快大人三思而言啊。”
此時門外一個婦人的聲音傳了進來:
“就是啊,長安姑娘醫者仁心,救治了多少百姓,絕對不可能殺人的,你們說是不是啊。”話音剛落,堂外百姓都跟著附和起來,皆是誇讚的聲音。
縣令在堂上欲製止百姓議論,可人群裏總有個男聲在與其作對,帶動節奏,議論之聲愈演愈烈。堂上縣令與師爺麵麵相覷,捕快也是頭皮發麻,如芒刺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