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闊別已久 相逢應不識(1 / 2)

無數的魔兵攻上開界山,妖兵抵擋得十分艱難。

守崗的兵長轉頭望向開界山深處,吹響著骨哨請求支援。骨哨聲急促,卻未見前來支援的妖兵。他不明白妖將為何還沒帶著妖兵前來,但他知道僅靠他們是擋不住魔兵的。

有一魔立於戰場之外,魔頭恭敬地圍在他身側。戰場上刀光劍影激蕩出的涼風偶爾掀起暗紅的衣角,他的目光無處安放,越過連綿不斷的開界山不知落在何處,略顯幾分悵然。

他知道開界山發生著什麼事情,舉臂猿和馬交之間看似深厚的戰袍情誼被一刀割破,這不值得波動他的情緒。

大抵是因為凡事都在預料之中,他才這般覺得興致寥寥吧。

妖兵快要抵擋不住魔兵的進攻,應陵心中沒有歡喜,反而有些擔憂。戰場上瞬息萬變,此刻魔兵雖穩占上風,但不到最後一刻,誰知妖兵會不會突然扭轉形勢。

妖兵不斷死在魔兵手裏,生機斷絕後顯出原形從開界山上滾落而下。應陵自欲煉場而出,對殺戮一事早就麻木,滾落的屍體在他眼裏輕若塵埃。這場戰鬥是他榮升魔頭的第一戰,他無法容忍出現任何的差錯。

魔軍本就打著突襲強攻的心思,打算一舉攻下開界山,攻打開界山的魔兵明顯處於優勢,然而時間拖得越久,魔軍後勁不足,這明顯的優勢也容易被扭轉成劣勢。

應陵問道:“魔帝,此刻時機最佳,是否下令燭冥死攻?”

魔刹眼眸微斂,頷首同意。

應陵翻手召出天魔鼓,濃黑的魔氣化作鼓槌敲打在天魔鼓鼓麵上,鼓麵凹陷反彈出沉悶地鼓聲。

鼓聲讓在陣前衝鋒的燭冥麵色一凝,也讓守崗的兵長心中一顫。

燭冥將寒隕劍高舉,刺眼的劍芒衝天而起,刺破陰霾滿布的昏暗天空。身後跟隨的魔兵眼裏生機湮滅,眼眶泛紅,死寂一片,他們手中揮舞的兵器不再抵擋妖兵的襲擊,每一刀每一劍都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魔兵的身上不斷出現大大小小混雜著魔氣和血水的傷口,圍繞在他們身旁的魔氣變得更加暴戾瘋狂。

能在妖魔第一道防線守崗的妖兵,皆是身經百戰的強悍兵力,即使麵對以命相搏的魔兵,妖兵也能保持基本的鎮定,招式沒有被打亂。

但妖兵和魔兵數量懸殊,明明有大支的妖兵還在開界山,但就是看不到支援,就此下去,即使妖兵以一敵十,也怕是扛不過魔兵的猛烈攻勢。

震天的吼聲就是在這個時候響起的。

伴隨著呼嘯的風聲,從開界山裏傳來,回蕩在山穀裏,此起彼伏。

那是前來支援的妖兵。

明明不過十萬的兵力,凝聚在一起爆發而出的氣勢與百萬雄師不遑多讓。

被魔兵圍剿的妖兵聽到後方傳來的支援聲,心中大定。

達寐皺了皺眉說道:“金剛畢竟是妖界一方霸主,馬軍雖權勢在金剛之上,但他資曆尚淺,沒道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解決因金剛之死暴動的舉臂猿。開界山是天然屏障,妖兵在地理上占有絕對的優勢,強攻開界山,魔兵損失慘重,再加上深夜潛入開界山的……”達寐頓了頓又說道,“如果這次突襲不成功,我們的損失也太大了。”

錦皈白說道:“舉臂猿一族作為馬交的副侍這麼些年,大多都習慣馬交對他們發號施令。金剛一死,舉臂猿隻是需要宣泄,如果馬軍強行壓下急需宣泄的舉臂猿,舉臂猿的怨氣近一步加深,這件事情會變得更加不好解決。心中懷有不滿的舉臂猿隨時可以混亂整個妖軍,我們隻需要在最合適的時機加以引導即可。”

達寐瞥了一眼錦皈白說道:“金剛一死,馬軍如何做都是錯,這是你事先想到的?”

錦皈白說道:“我想這麼簡單的事情,諸位都能想到。”

達寐心中冷哼一聲,收回目光時借著餘光掃了一眼應陵。應陵麵容麻木呆滯,沒有絲毫反應,似乎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

眾魔雖在談話,但注意力從未離開過開界山,以及那原本隻是小黑點,卻不斷放大的青鸞。

錦皈白歎了口氣說道:“我也想過她,卻沒想到她真的敢。”

聽到這句話,達寐心中雖有疑惑,卻不想向錦皈白詢問口中的她是誰。

直到看到振翅而飛的青鸞背上那抹嫣紅的身影,達寐才將那位流言飛滿三界的女魃尊上和她聯係起來。

不說她身懷兩大神火,足以讓三界饞涎。不說她與妖帝九尾霄之間的糾葛,足以讓三界討論百千年。就是她和魔帝之間虛無縹緲的兩三情事,就讓達寐對活在流言裏的女魃尊上記憶深刻。

本是鍾靈毓秀的少女之姿,許是站在神獸青鸞背上,卻是王者俾睨天下之勢。

達寐的眼底深處掠過一絲貪婪,不論多麼高貴的妖獸,隻要將他們吃掉,他們所擁有的實力都能因此轉移。隻是分為兩種,一種是能憑借力量得到,一種是需要依靠計謀得到。

不過是一隻年幼的妖獸,背後有著妖帝這股勢力。將她吃掉之後,他不說,又能有誰知道?就算被識破,那時他吃下妖獸實力大漲,也不會有誰敢在他麵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