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凝狠狠瞥了一眼身後低著頭的陽燃,眼中殺意漸盛。
“我是和秋生哥討論過女子情和癡纏繞,但僅僅隻是討論而已,難道還不許我們討論靈草?”
感受到喬凝赤裸裸地殺意,陽燃麵上端出一副惶恐的模樣,倉皇跑出跪在房間中央說道:“妖奴真的親耳聽見!”他用手一指,直直指向喬凝,“就是她說有了女子情和癡纏繞,馬軍再也沒法無視她!”
喬凝冷笑一聲道:“妖奴的話也能行?就因為我昨天打傷了你,你就要這麼報複我?”
陽燃低著頭,看不清楚情緒。
馬雙站起身,緩步走到馬秋生麵前問道:“秋生弟弟,你也在場,如實告訴我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馬秋生心思轉動幾番,歎一口氣道:“喬凝確實跟我說過癡纏繞和女子情……”
他說了一半不欲再說,馬雙明白這是馬秋生最大的底線,他與喬凝一向交好,喬凝行事有所偏頗時,總在一旁規勸。
“到底服沒服癡纏繞,讓我一探便知。”吳藥起身走到喬凝麵前,將手伸出說道,“喬凝你敢嗎?”
喬凝將手搭上吳藥伸出的手道:“有何不敢。”她的本體是楊伏柳,癡纏繞一入體內就深深融進血肉,她相信即使是醫技精湛的吳藥,也無法查出癡纏繞的蹤跡。
吳藥凝神靜氣,將妖力探入她的體內,隻見得一片碧綠,完全沒有癡纏繞如絲如縷的粘稠感。
探查良久仍無所發現,吳藥睜開眼睛,收回手道:“這……確實沒感受到癡纏繞的氣息。”
喬凝雖行事驕躁,但並不魯莽。女子情被發現倒是無所謂,憑她岐山少山主的身份,在場的眾妖沒法對她做什麼。癡纏繞一事她早有準備,根本不可能被發現。
地上的陽燃突然出聲道:“妖奴偶然間聽聞喬少山主屬陰,是千百年陰氣最重的楊伏柳,對一些靈草恐怕有屏蔽作用。”
一條碧綠的鞭子橫空而出,向陽燃的背部甩去。
如閃電般的鞭影掠過陽燃的眼前,卻沒有甩到他的背部。馬雙上前一步,握住碧生鞭,鞭柄在喬凝手中,馬雙用力一拽,一聲脆響,碧生鞭迅速繃緊。
喬凝確實是千百年陰氣最重的楊伏柳,陰氣重意味著她孕育子嗣的能力低下。這不是什麼值得大張旗鼓的事情,岐山一直將這件事瞞得很好,不想怎麼被一隻妖奴知道了。
喬凝對陽燃的身份起了疑心,嘴上說道:“道聽途說的話不可信,我連教訓一個妖奴的權力都沒有嗎?”
“這是馬府,陽燃是馬府的妖奴,要教訓陽燃也是由我來,”馬雙說道,“我看陽燃說對了,你這是想殺他滅口吧!”
馬秋生急道:“你們這副模樣是幹什麼,都是從小就認識的,何必把關係弄得這麼僵?”
“秋生弟弟你別摻和,事到如今,”馬雙拔高聲音道,“不管你有沒有服癡纏繞,馬府都不再歡迎你。隻要你敢進馬府,我就敢把你打出府!”
喬凝心裏咯噔一下,馬雙從來沒對她發過火,這次真的把她惹急了……
“咳咳……”馬伯榮試著打破一下僵局,“馬雙你先冷靜下來……”
馬雙說道:“我現在很冷靜,‘馬府再不歡迎喬凝!’是我這些年最想對喬凝說出口的。”
喬凝冷笑道:“馬府又不僅是你的,我來馬府一向找的是秋生哥哥和馬軍,和你有什麼關係?”
以前一聽到喬凝說出一些歪理,馬雙都會憤怒於她居然這般厚顏無恥。當徹底了解她之後,再聽到她拿出自我道理的時,馬雙心情平靜。
“喔,”馬雙淡淡地說道,“你服下癡纏繞對我哥意圖不軌,別說是我了,整個馬府都不會再對你友善。”
“我沒服……”喬凝習慣性地說出這話,說一半又將話咽下。陽燃那隻妖奴說她屬陰,又扯回這件事,她的屬性會不會就此暴露。若是她屬陰的消息被坐實,各大妖族即使表麵上對她恭敬,暗地裏肯定會說三道四……
“既然馬府都不歡迎我了,那這件事我認了。我一心想嫁於馬軍,才做出些卑鄙肮髒的手段,隨你們怎麼處罰!”
馬伯榮歎一口氣,拱手道:“這件事關係岐山與馬府,還請妖帝做出抉擇。”
和魔界的戰爭才剛開始,妖界的動蕩越少越好。岐山少山主是株陰性的楊伏柳可能性很大,也不能在這個時候被坐實。
九尾霄說道:“將喬凝壓回塗山,要怎麼處罰,需通知岐山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