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筆記上的字,腦海裏又出現了她的樣子,她現在在哪裏,在做什麼,有沒有好好吃飯,甚至還想到她是否還活著,但每每想到這的時候,腦海裏又會出現那句話來。“讓我走吧”
“沒錯,是她拋棄我的,我幹嘛要想她”我嘟囔著,剛剛的擔憂全部變成了憤怒,我生氣的將筆記一丟,倒頭便睡。
這時候,我感覺從後門進來一個人,因為我坐在最後一排,但凡後門有個風吹草動,我都能第一時間察覺。那個人走了幾步,忽然抽開我身邊的凳子坐了下來。
我趴在那裏,感覺自己的心髒忽然狂跳了起來,難道是她回來了。
“牧謠”我猛的直起身,卻發現我身旁坐了一個留著毛寸頭的小子。
這時候,又從後門進來了幾個人,為首那個我認識,是學校的一霸,仗著家裏在學校有些勢力,專門以欺負同學為樂。他們走了過來,和之前坐在身邊的家夥一起開始翻著牧謠的書桌,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
“你同桌呢”那幾個人翻了好一會,除了翻出我悄悄丟在她桌子裏麵的香蕉皮,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翻到。
我並不想理他們,之前我剛轉到這個學校的時候,便被這幾個家夥盯上了,每天都會在學校門口堵我,像紀檢部一樣把我身上翻個幹淨,在確定我身上沒錢之後才放我離開,不知道後來為什麼,他們有一天突然不欺負我了,而是開始欺負牧謠,也許是他們覺得欺負男生沒什麼意思,而改變了性別吧。
“我在跟你說話呢”他見我沒有理他,伸出腿猛的踹了我凳子一腳。我被踹的失去重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惹得前麵的同學都轉過頭來看著我。
我站起身來,看了看那一雙雙鄙視的目光,然後把凳子扶了起來,別著頭,將臉貼在書桌上,繼續趴著。
“我在跟你說話”那家夥又是猛的一腳蹬在我的凳子上。而我卻望著窗外。我想起來了,牧謠也是最近才學會大吼大叫的,就像我背後這個家夥一樣,我看八成也是跟他學的吧。一想到牧謠大吼大叫的樣子,那圓圓的眼睛好像瞪的像個金魚一樣,一想到那張小臉,我竟然嘿嘿的笑了起來。
也許是聽到了我的笑聲,我身後的那個家夥忽然咆哮了起來,他滿嘴大罵著髒話,伸手便拎起了旁邊的凳子,舉上半空,就在凳子要砸在我身上的時候,班主任忽然挺著大肚皮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看到班主任,沒有繼續發作,隻是留下一句你給我等著,就溜出了教室。
你給我等著這句話想來是世界上最慫的話了,它的字麵意思就是我現在不敢揍趴你,其實說出那句話的人那一刻已經輸了,說這句話無非是想恐嚇對方而已,好給自己找一個逃走的理由。我趴在那裏解釋這這堆和我毫無關係的話,就像臨睡前的催眠曲一樣,想了一陣,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