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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這不久的時間裏,亞裏莎的媽媽在某一天清晨出去買菜,就再也沒有回來。據說是在過馬路的時候,為了撿掉在地上的硬幣,被飛馳而來的車子撞死了。肇事的車子也並沒有依照良心留下來,而是選擇逃走。
沒有目擊者,所以也就沒有替媽媽討回公道的辦法。
亞裏莎哭著在房間守護媽媽的遺照,哭到累了,便睡著了。醒來的時候腹中饑餓,雖然還是悲痛,但日子仍舊要過下去。亞裏莎想要尋找爸爸,於是站起身,四處看著。一邊擦拭眼淚一邊輕聲喊著:“爸爸。”
“內子果然已經事故死亡……”說出這樣的話的人是爸爸,亞裏莎先是一驚,接著聽見爸爸繼續說,“那麼,等保險金賠償後,我便可以償還所欠的款項了……放心吧,決定撞死內子偽造交通事故前,我確實已經提高了保金。女兒的也提高了,不用擔心。”
亞裏莎嚇壞了,捂住自己的嘴,拚命拚命的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一點點退回到客廳裏,然後看了眼母親黑白的遺照,驚恐著睜大眼睛,跑出了門。
媽媽是爸爸害死的。
目的是保險金。
這是亞裏莎從來沒有想過也不敢相信的,然而它卻成了事實。
亞裏莎多麼希望自己剛才隻是聽錯了,可是爸爸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他竟然為了錢,而害死了媽媽!讓亞裏莎更為震驚的不僅僅是爸爸的目的,而是在媽媽死去後,他甚至一點也不傷心,連忙打電話去告訴債主,自己會很快拿到保險金。
長久以來,難道陪伴在自己身邊的爸爸,竟然是戴著麵具過人生的嗎。
亞裏莎的內心痛苦極了,等完全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已經一路跑到了麋鹿公園。
麋鹿公園是誌波名眾多公園中很小的一個,但卻因為兩個月前發生過殺人案件至今未抓到凶手,而很少有人深夜還來這裏。甚至流浪漢也會選擇繞道而行。所以此刻的麋鹿公園,在寒風瑟瑟的夜裏,就讓亞裏莎在悲痛之餘感到了一絲害怕。
不過恐懼的心理再強,也比不過一天之內感覺失去兩個至親。
亞裏莎垂下頭,走到麋鹿公園灌木叢旁的長椅上,試圖把外套拉下來一點,好遮住因為穿了校服裸露在外的大腿。
“噠,噠。”
忽然不遠處,卻傳來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
緩緩的,在如此寂靜的夜裏,隨著呼嘯而起的風聲傳進自己耳朵裏。
亞裏莎猛的抬起頭,心一緊,然後鬆了口氣。
“什麼嘛,原來是個女人。”
話雖這麼說,卻一點也不敢放鬆警惕。
眼前走近的女人穿著長袖黑色中國式對襟窄腰風衣,夜太黑看不清楚模樣。她的手劃過腰側時,亞裏莎隱約能看見她左手上戴了散發蜜黃微光的戒指。她的腳下踩著一雙高跟鞋,鮮紅的顏色,在夜裏顯得十分妖異。每走一步便會發出“噠噠”的脆聲。
女人剪了齊耳的短發,遮住半張臉。以至於從亞裏莎身邊走過,也沒能讓她看清她的麵孔。然而她是無疑是美麗的,亞裏莎即使才十六歲也有著身為女人的敏感。
原本以為隻是路過,女人卻走著走著便停了下來,轉過了身。她站在那裏,惟留一個纖細的背影在亞裏莎眼前。
亞裏莎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咕嚕的聲響在黑夜裏仿佛被憑空放大了無數倍。
“嗬。”女人忽然輕笑了出來,“有仇恨的味道哦。”
“誒,仇恨?”亞裏莎頗為驚訝的重複著。
女人轉過了頭,側著身看著亞裏莎,雖然隔了一段距離,她貓眼似的雙瞳卻仍讓人心悸。
“如果需要消除仇恨的話,你可以找我。”她笑著說:“還在這裏,明天晚上。”
亞裏莎聽著她的話,就像中了蠱一般。
女人看見她的表情,帶著笑容轉過了身,再次向別處走去,漸漸的,消失在濃濃的夜色中。
亞裏莎帶著矛盾在公園裏坐到了天亮,原本想著一定是遇到了奇怪的人。但是她的話語,卻讓自己久久不能平靜。如果真的去請求她幫助自己為媽媽報仇呢?亞裏莎的心中剛剛才浮起這個念頭,卻立即又被自己否定。或許是因為對爸爸謀害媽媽的事情並不完全相信,或許是因為,內心裏還是希望再給爸爸一次機會。
畢竟,自己隻剩下他了呀。
回到家裏,在玄關小心查探了一下,爸爸似乎並不在。
亞裏莎有些失落,但覺得還是先去學校比較好。於是轉過身坐在台階上,準備脫掉鞋子進屋取書包去上課。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條繩子從亞裏莎的脖子下麵勒了過去。亞裏莎嚇了一跳,連驚聲呼救都來不及,整個身體便被向後拖去。
亞裏莎的手和腿在地上劃著,然後努力向上夠,希望能抓住那條繩子讓自己喘口氣。
此刻她的腦海幾乎空白,緊張和害怕的情緒吞噬著理智。亞裏莎無法冷靜的去思索得救的辦法,她甚至無法呼吸!
幸運的是,亞裏莎的腳勾到了臥室的門,然後她不顧脖子快要勒斷的疼痛,流著淚水在意識消失前抓住矮架上的鐵裝飾物,向後丟去。
或許是亞裏莎命不該絕,那個物件竟然真的砸中了身後的人。
亞裏莎不想放棄,連忙大聲呼救,並努力站起來向門口的方向跑去,“誰來救我,誰啊,來救救我吧,救命啊!”
身後的人,在調整後立刻衝上來,將亞裏莎壓在身下,並繼續試圖用繩子勒住亞裏莎的脖子。
亞裏莎哭著掙紮,“媽媽……爸爸……救救我吧。”
那個人,一個遲疑。
亞裏莎已經狠狠踩中了他的腳,仍舊大聲的呼救。
“砰”的一聲,因為沒有辦法殺死亞裏莎,並且聽到已然門外有了動靜,那個人奪門而逃。
亞裏莎筋疲力盡跪倒在地,雖然仍舊恐慌無比。幸好也有了人趕過來,拉開門,看見室內一片狼籍,還有頹廢悲痛的亞裏莎。
“可憐的孩子。”
有人報了警,但大部分人都這樣安慰著亞裏莎。
“會好起來的,你還有爸爸呢。”
可是亞裏莎怎麼能說出口,身為女兒的自己,如何感覺不到,方才試圖殺死自己的人,其實就是自己的爸爸。
他熟悉的氣息,熟悉的體形,甚至跑步的姿勢。
每一點,都和爸爸一模一樣。
亞裏莎難過極了,沒有想到,最壞的事情竟然發生。自己無比敬愛過的爸爸,竟然墮落成了這個樣子,他殺了媽媽,還來殺害自己。
正在這樣想的時候,門被推開了,顯然換過衣服的爸爸跑了進來,一把將亞裏莎摟在懷裏。
“亞裏莎,你還好吧,是遭遇匪徒了嗎?可惡,該死的家夥,如果我在,一定會不讓你受傷害。”爸爸這樣說著,可是雖然分明那個人就是自己,卻要在鄰居們麵前裝出好父親的形象。畢竟他害怕被人拆穿,謀殺妻子和女兒,絕對不是一個輕微的罪名。
亞裏莎有惡心的感覺,甚至想推開爸爸。
她確實也這樣做了,扶著牆站起來,“我累了,今天請假吧。”
然後推開自己臥室的門,轉身走了進去。
“可惡。”低聲自言自語的爸爸,然後微笑轉身請走了鄰居們。
不過警察已經來了,接到了報警,他們用最快的速度趕來,聽說沒有出現財物遺失和人命案件,著實鬆了一口氣,不過也還是想要對亞裏莎做一個筆錄。但是因為爸爸一直說著不用了不用了,也堅持不用報案。
警察先生隻好說:“這是我的名片,我是刑警鬆本隆也,這是我的同事本鄉誠。如果還有什麼發現,請記得告訴我們。”
躲在屋裏的亞裏莎,貼著門聽到了外界的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