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麟子卻笑道,“那可不行,方才楚天樞與我拿了賽表,你可知下一場你要與誰比試?”
楚緲塵搖頭,“我又如何得知。”
星麟子大有看好戲的感覺,笑著遞了賽表過來,楚緲塵隻瞄一眼,不竟頭大,自己對麵那名字,赫赫是楚輔兩字。
“那女娃可不好對付,”星麟子眯起眼來評價道,“前幾次比拚,她可全部未用混天綾就過了關,倒也不是說她的道行高出別人多少,但行事幹脆利落,單就這我看你就落了下風。”
楚緲塵回應以白眼一記,“大不了就認輸,我又不在乎那名次。”
星麟子心裏歎氣,倘若爭強好勝,楚緲塵如今修為定會突飛猛進,但或許就是因為她與年齡不符的淡薄,才至使現如今還需要人來保護,他日大劫來時,也不知……誰還能在她身邊給予幫助……
楚緲塵不知星麟子所想,隻思量著手裏有天璿劍,帝女蕉,楚天罡也曾教授一些楚仙心法給自己,倘若魔聖扳指也在自己手上,別說楚輔了,就是楚搖光複活也得仔細掂量掂量,想到此,心覺保小命應當是可以,正要放鬆卻忽覺背心一寒,轉而看去,卻是楚開陽的眼神正好飄來,相視之間,竟叫自己動彈不得。
“該你了。”星麟子一手搭在楚緲塵肩上,楚緲塵頓覺輕鬆,心知說不準方才是著了楚開陽的道兒,幸而還有星麟子在,果真又聽見星麟子說,“也不思慮老夫尚在,就敢先衝你下手。”
搖搖頭,楚搖光不是什麼好女人,她丈夫,定也不是什麼好男人吧。
匆匆離席,走至台上。
對麵早已俏立一美人,白衣烏發,神色高傲,言語間與人冷若冰霜,單單隻用閉月羞花出水芙蓉也無法形容,倘若說王緋衣是詭異綻放的人間瑰麗,那楚輔便是隻看一眼便毒去心裏的絕美罌粟。隻是楚輔不將美貌肆意展現,如是她的美,更多了幾分神秘氣息。
楚緲塵看在眼裏,卻心中大寒,那楚輔的美麗是綻放給他人看的,可她身具的毒卻展露給了自己,這感覺,隻從楚輔看她的第一眼起便察覺了,殺意。
星麟子說,楚輔前麵連賽幾場都未出混天綾,可現今她腰上,分明就纏著那火紅的法寶,也不知是看得起自己,還是……
“許久未見了,”楚輔當先開了口,“師叔。”
這句師叔喊的生硬,緲塵暗呼麻煩。
可比武場外的幾位“師叔”可不知楚緲塵的心思,以楚天樞為首,幾人合力在比武場周圍撒下禁製以免波及觀賽之人,便穩坐席間,談笑風生。
楚緲塵心知此時就是自己高呼救命也不會有人聽見了,索性一咬牙,嬉笑起來,“輔師妹……不,輔兒師侄,現下可好?”
楚輔麵不改色,“托師叔的福,不好。”
這叫人如何接下去,楚緲塵隻好尷尬笑了幾聲,隨手起了個勢,“客套話不多說,還請師侄手下留情吧。”
楚輔也不點頭,微笑合手掐了幾個訣,忽然雙目精光一現,一把寶劍應聲手上,玄光暗現,其鋒正對緲塵,宛如毒蛇吐信,而那美女蛇,便正是楚輔了。
楚緲塵不敢小瞧,但見其未出混天綾,已心呼萬歲,急忙祭出帝女蕉來,想起生不得總說先下手為強,立即雙手輪劃兩個滿月,至於胸前,帝女青光大作,口中念道,“天開三眼,道生萬千,長。”
帝女蕉猛然化作利劍長短,楚緲塵心道此法寶乃是楚天罡親手練製,定當抵住楚輔那柄劍才是,手中挽了劍花便欺上,誰知楚輔根本不懼,眉眼淩厲提劍相擋,隻聽“鐺”的一聲,卻是兩劍相互彈開,以為勢均力敵。
卻是楚緲塵吃了大虧,別人心裏不知,其實方才她暗將真元注入帝女蕉,楚輔卻全憑手裏寶劍威力擋過,此時自己遭遇反震氣血澎湃,幸而楚輔道行尚淺,不然自己定小命交代了。
但她手中那把劍,怎會有如此威力?
“搖光劍!”卻是場外楚天樞驚歎,“不對,開陽師弟,七師妹的劍,分明不是這副模樣。”
楚開陽撚須微笑不語,楚天璿卻心裏焦急,又聽得一向寡言的楚天權忽然說,“六師弟,你怎的不告訴他們,那把劍既是搖光劍,又是開陽劍?”
是啦!眾人心中驚道,楚開陽因愛妻慘死悲痛,竟將開陽劍與搖光劍融二為一,尋常人根本不會如此做,隻因法寶屬性不同,難免出現排斥從而導致兩寶被毀,卻未料楚開陽此舉竟真將開陽劍與搖光劍練合。
場外驚奇,場內卻拚得更為激烈。
楚緲塵倉皇挑開幾劍後,便難以支持體力,楚輔卻越戰越勇,接連幾劍攻向緲塵心口,竟是取命的打法。
楚緲塵哪裏不知情況危急,當下想起昨夜裏楚天璿教的駕馭天璿劍那幾句口訣,忽然心生一計,如是喚出天璿劍左手握,右手卻再掐訣令帝女蕉成一木盾。此時可攻可妨,心裏多了幾分把握。
楚輔看在眼裏,隨即收劍,姿態美若天仙,唇角生笑,“生師叔,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