麅嚇的麵色蒼白,居然瞬間化作一羊,除去牙齒尖利,與一般羊羔竟無二樣。
白虎星君咆哮,方圓百裏生機立即黯然,連同重傷的星麟子由於女兒紅虎性使然,也居然低低的咆哮起來。
白虎星君聽得此哮,又看了眼麅,如是一爪拍下,麅立時倒地,一口尖牙也斷掉不少,但仍是瑟瑟發抖,白虎星君細細打量她一陣,又低咆了幾句。
麅居然跪下點頭,然後口中吐出一丹來,楚緲塵遠遠看去,忽然反應,此乃麅之妖丹,怕是有近萬年修為都在其中。
白虎得此丹,也不獨吞,瞪了眼麅後,居然就跑去了星麟子身旁,輕輕一爪便劃開楚緲塵設下的五行禁製,然後把內丹交到星麟子手中,又似乎叮囑什麼事似的低嗷了幾句,便漸漸消失在空氣中,隻留下些黑色煞氣,證明它曾來過。
眼見方才還囂張無比的麅此時卻成了眼觀無害的小綿羊,楚緲塵忽然想起了件重要的事,她推了推閉眼回息的楚天罡,“師父,您說……麅她還能說人話嗎?”
楚天罡頓了頓,“隻是取了它的內丹,說話,應當還是行的吧。”
楚緲塵得此回應,立即跑去了那麅的身邊,那麅眼見楚緲塵來了,眼中還是傲氣十足,想它北山麅也算上古神獸,雖被白虎星君方才收了內丹,但還是自認比眼前小人高明不下百倍,怎會搭理她。
楚緲塵連踢帶踹三四十腳,麅就是正眼不看她一下,氣得她恨不能當下毀去她的羊身,叫她連羊都做不了。
卻是王緋衣從旁邊踱了來,“妹妹可需姐姐幫忙?”
“我倒是想這破羊能說點東西,她卻不搭理我。”
王緋衣笑笑,拿出囚牛角把玩著,“妹妹可知,一個女人,最怕什麼?”
楚緲塵想了想,搖頭。
王緋衣發現麅居然也豎起耳朵聽了起來,“若是一平凡女子,那還好,若此女子原本美貌,便慘極了……”王緋衣故意把嘴湊到麅的耳邊,“若是刮花她的臉,再擦上些毒藥,怕是修煉千年,也不會如昔日美麗,隻能爛著一張臉,終日受盡恥笑。”
麅身上一哆嗦,居然眼角帶了些淚。
楚緲塵心裏寒極,但見有此效果,連忙順著王緋衣的話繼續說下去,“麅,你快些回答我,不然姐姐她氣極,定不叫你好受。”
麅將身子翻正,又變做一女子,隻是完全不如先前霸氣,聲音還是一樣如同嬰兒,連身子都似乎柔弱無比了,“姑娘有問,麅定將知無不答。”
楚緲塵見她合作,立即問道,“你可知三年前,天邪門曾派出你徒弟穆焚追殺一人,名叫生不得?”
麅仔細思索,“有。”
“生不得現在如何?”
“生不得當日居然逃脫我天邪門三大長老連手攻擊,重傷離開苦器,還傷我徒兒,害他連肉身都幾乎化無,我費盡心思才救活他來,現在生不得已不知去向。”
王緋衣忽然笑了出來,“都說美麗的女人會騙人,你定不想要這張臉了。”
麅眉眼一動,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妖女,你何時給我下的毒?”
王緋衣笑出,“就在方才,跟你說話的時候啊……我這妹妹,我疼愛至極,你若說謊,我叫你比死還難過。”
麅深深看了王緋衣一眼,“我確實不知他的去向。”
楚緲塵方知生不得還活著,心中早已大石落地,歡喜異常,哪覺麅說話有詐,卻是王緋衣念訣催蠱,麅混身浴汗,痛苦異常。
“不過……”直到痛了半柱香,她才又開了口,“不過門主命我等,立即去長安,或許與那生不得有關也說不定。”
“長安?”楚緲塵震驚,難道生不得,也知道魔舍利將現長安?
李瀍方一直在旁聽著,忽然又道,“天邪門又如何得知魔舍利將現長安?”
麅沉默,忽然腹中絞痛較之方才更甚,定眼一看王緋衣,其正含情默默看向李瀍,心中有數,“我天邪門,門人遍步天下,朝中也有眼線,如何不知……”
“這麼說,長安妖孽橫行,似有人背後撐腰,也是你天邪門所為?”
麅忍痛笑道,“不如說,是我天邪門,取得你大唐人脈,所以得勢。”
李瀍略一思索,“你們挺的是哪位親王?”
麅遲疑,但還是說了出來,“安王李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