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自在應是識得楚天權,見其飛身上前,那笑容更是深厚,隻是看著楚天全駕霧而行時眼中閃過幾絲驚訝,“原來楚仙七星也在此。”
楚天權深知自己不能說話,以免落得笑料,於是緊閉雙唇,想起師妹所說不能叫其在此囂張,於是捏了劍訣就欺身而上。
張自在似乎早料到他有此招,隻從懷裏又掏出一物事,原是一柄如意,雙掌持其閉眼念咒,那如意就七彩霞光大作,楚天權一劍劈在半空裏就硬是在下不去一分,氣的滿臉通紅,南天跟來的門人見狀,竟有幾個忍不住掩嘴笑出。天權原本就因口吃年幼時受盡門人恥笑,隻因為修行刻苦才得了大道,此時聞聲竟不覺想起從前,一怒之下自持全身法力借那一劍向下劈去。
“咣!”的一聲天權劍盡斷,楚天權一口鮮血噴出向後倒去。
而那張自在,雖然得了如意法寶相護,但也不竟周身一震,嘴角滲出一道血絲,歎道,“好霸道的劍氣。”
楚南魚急急禦劍接下父親的身子,對南天門人怒目相視,他母親去世極早,自小便隻得父親照料,如今父親被那張自在的如意震成重傷,他自知絕不是對手,隻希望師叔能夠助他擋住那張自在一陣,拖得師尊前來,或許可以救了父親,於是回頭。
當下大驚,哪裏還有楚搖光的影子,連穎王也不知去了哪裏。
張自在服下一粒丹藥,麵色又恢複紅光,“小兒莫慌,吾等隻為那神物而來,你自退下便是。”
楚南魚擦一把眼淚,收起驚慌,“我爹自小教我,楚仙門人可傷,可死,不可逃,我得師尊之命,自守這林子,如今爹被你重傷,我卻還好,除非殺了我,你也別想進那林子。”
張自在笑,“黃口小兒,我自給你活命的機會,你不珍惜,現下你師叔也為那神物入了林子,你怎的不攔她?我看你有幾分骨氣,還是不要辜負了我的好意吧。”
楚南魚不再說話,拾起父親的斷劍自己換上,又咬破舌尖噴了幾口精血至其上,天權劍得楚南魚精元,再次發出暗暗玄光,楚南魚捏了個法訣,看了眼父親,就要上前找那張自在拚命,心中隻想,若能沒了這命卻能僥幸嚇退了張自在,或是至少傷他,也望師叔看在與父親同門的份上,能照顧他。
“南魚退下。”
楚南魚聽得這聲音,心裏一驚,“二師叔!”
張自在回頭一看,那冷麵俏立人群中說話的道姑,不是楚仙七星中的楚天璿又是誰。
話說十六年前楚天璿被生不得偷了自己的孩子走,心焦無比,將這罪過都怪在那南天正一的張嫦淵道長當日尋上自己才走開的過,自那日後視南天門人為敵,恨不能尋著空子好好將其殺個痛快,偏巧這日趙小三來通報南天門人前來尋事,於是自率了門下百餘弟子,還有楚天樞,楚天璣,楚搖光的道侶楚開陽。
楚開陽性格懦弱,惟妻子命是從,今日楚搖光知其定不許自己來此搶那寶物,於是自己跑了來,結果現下聽說南天門人在禁林外,生怕傷及妻兒,於是也急急跟了師姐來。
“那賊道,你可傷了我妻兒?”楚開陽早就心中焦急,眼見那張自在在前,立時舉了開陽劍就要衝上去與張自在拚命。
楚天樞急忙拉了他,“師弟莫急,還是聽南魚怎麼說。”
楚南魚見著幾個師叔都來了,鬆了一口氣,腿一軟,就坐倒在了地上,又抱著父親的身體,“師叔們,還請救救我爹吧……”
楚天璣排行老三,自小性格陰冷,與人不合,卻偏偏極其歡喜這不擅言辭的五師弟,現下見其重傷不醒,立刻飛身下去,不惜自身精元為其療傷。
“哼,”楚天璿卻不使天璿劍,而是端了個紫金葫蘆在懷中,見著張自在手裏持那如意,麵色更寒,“原是張行沛那老道指的你來,連七寶如意都給了你,看來是非要迫得我楚仙對你痛下狠手了。”
張自在原本一直笑臉,眼前看清楚天璿手裏的紫金葫蘆才正色說話,神色裏更添幾分陰冷,“七寶如意或許敵得過太上老君的紫金葫蘆,但我南天門人不過百人在此,以老道之能還得迎上你楚仙七星中四人,未免也太看的起老道了。”
楚天璿冷笑數聲,“你想要激將法讓本道姑說不以多欺少,也是高看了本道姑,世間一切,皆有因果,你先替你那門主還了我愛兒來,再說吧。”
話語未落便以法力催動紫金葫蘆,刹時百丈內紫光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