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3 / 3)

李瀍隻當這師傅心中惦記徒弟,心下又生了幾分好感,平和下來,“師傅也不要難過了,等師尊出得關來,料想尋得師弟也不是難事。”

“隻是師尊閉關已經十年,不知還要多久啊……”

兩人沉默片刻,楚天樞便告辭了。

“穎王殿下。”屋內角落模糊出現一個身影,也是道人打扮,麵色蒼白,肌膚滑嫩如嬰孩般,就冷著臉行禮數。

楚天樞在修真界道行已是極高,卻方才仍未發現室內有另一人氣息,可見此人道行之高深,而他對李瀍如此恭敬,也已說明二人關係。

“起來吧,清陽真人,你可知罪?”

清陽真人未敢起身,“這卻非南天正一所做之事,想來也是那江無痕想要私吞魔舍利,這才犯了規矩以您做人質……再者說,除卻我南天正一幾位長老,的確無人知曉您和我南天正一的關係……如此出了以下犯上之大事,罪該萬死。”

“你還算老實,”李瀍的眼裏露出幾分陰冷,“當若找到江無痕,立刻殺了他……那楚生我卻十分看好,我卻不要如那人所說般殺他,留下他,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什麼人,可以掀起多大風浪。”

清陽真人臉色一變,“這怕是不妥吧……仇公公在宮中大權日漸穩定,文宗有心無力支持朝政……如今真如那人所說,魔舍利又重現修真界,怕是一場劫難啊……”

“你師尊也說,我是應劫而生之人,有龍氣傍身,隻是那天意弄人,日後我得了大業,自然忘不了你師兄的好處,至於那魔舍利,我卻是沒有興趣,如果利用我手上的人力,尋來給了你們又有何難,清陽真人,不要讓我失望才是。”十餘歲的少年嘴裏說出這些話卻是如此的寫意輕鬆,神色自然的叫人心生怯意。

清陽真人聽出話裏意思,不敢再多言,當下行了跪禮,又憑空消失了。

“可惡……”李瀍突然自語道,“若是死了……我定要親手殺了那賊人……”

此刻東方三十三天第一重天裏,太白金星正與一白衣男子痛飲美酒。

“好酒,果真好酒。”白衣男子仰起脖子猛灌,絲毫不要形象,也極其不似仙家。

倒是太白金星還小杯酌著,“星隗真君,還是斯文些的好,你瞧這仙境,可有哪位仙家如你一般粗野。”

“你個兔子莫來說我!”星隗真君喝紅了眼,站在桌子上大罵,“娘娘腔,嫉妒我,小心我喝光你的酒。”

太白卻是不氣,大著眼睛看了半天星隗真君,“星隗為何說我兔子?那玉兔可是嫦娥處的那隻?”

星隗真君立刻瀉了氣倒在椅子上,“與你這廢人還真是無話可講……”

太白聽不懂,索性不去想,正喝著,心神一動,立刻掐指一算,半刻睜眼微笑,“你那關門徒弟似乎又要遇劫了。”

“唔。”星隗真君支吾了一聲。

“也真是奇怪,他道行不淺,按理說理當飛升入主我仙境,其成就也當不在你我之下,卻是總也四九天劫後滯留人間界……難道其道心不穩?”

星隗真君似乎睡了去,臉深深的埋在衣服裏。

太白瞧了眼,便又自己飲起酒來,隨後自語,“卻是離了魂去別地兒,還得我來收拾他這破爛身體……仙界怎會收了這樣的活寶……”

話說星隗真君元嬰出了體,直直的就奔去了觀星塔,見周圍並無仙家觀星,便拿出懷裏一麵銅鏡,運用天機算指星而掐,銅鏡表麵波痕驟起,竟然有畫麵自上穿梭,星隗真君拭去額上汗滴,全力運轉玄功推算,直到身後白衣全被汗濕才停下。

“果真不行?”自言自語道,“果真不行……”

然後深吸一口氣,收起銅鏡,恢複那玩世不恭的麵相,眉間卻出現皺痕,“也好,既然那三十三天外的神靈要玩些遊戲……就讓那孩子陪他們玩吧……”

星隗真君離開望星塔,那望星塔下卻出現另一人,額間紅痣白衣蓮座,不是那南海觀世音又是何人,她隻道,“萬事皆有因果,人運豈能逆天。”

便兀自向那西方淨土離去。

又有誰知,那三十三天外的神通,可能注意到這一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