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辰卻突然笑了,鬆開她,目光炯炯的看著她,伸手戳了一下她的眉心,“不與我置氣了?”
顏洛傾一窒,麵色一窘,低著頭說:“我忘了。”看著他歎氣,突然忘記了剛才自己一副興師問罪,準備無理取鬧的模樣。
“為什麼不能告訴我那些事情,隻有我才能知道的事情,為什麼不能告訴我?”顏洛傾仰頭看肅辰。
“怕你哭,不想你哭。”肅辰認真的說。
顏洛傾一怔,怕她哭?就如同她不願意看到他歎氣一樣嗎......真相是她接受不了到會哭嗎?“所以不告訴我,你要怎麼做?”還把鳳鸞服給了唐兼默不是嗎?
“這個呀。”肅辰突然衝她一笑,對她說:“五花大綁綁起來,嚴刑逼供拷打。”
顏洛傾愕然,“對誰?”
肅辰嘴角挑起,“唐兼默告訴你說,他的人和皇上的人,如果我離開了浣月就會動手抓住肅王府的人對嗎?”
顏洛傾臉色一黯,除了不想肅辰在中間為難,她更怕的是,安國候血案還會再次出現。“嗯。”
“我後來知道了。”肅辰又笑了一下,少有的那種帶著微微調皮的笑,“那次皇上深夜去肅王府,你在屋外。”
顏洛傾抿了抿唇,點頭。
“你用天仙玉露給我解毒,但是隻知道我中毒,卻不知是誰下的毒。”肅辰鬆開摟著她的手,滑落下去,就勢抓住了她的手。“毒是皇上下的。”
顏洛傾微微驚訝,“為什麼?”
“如果我當真文采如此出眾,為什麼在十歲前名不見經傳?獨獨在十歲那年入宮要如此大出風頭?因為那年裏,皇上本來準備找個合理借口鏟除肅王府。肅王爺是愚忠,他明知此事,但抱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態度應對。”肅辰娓娓道來。
顏洛傾點頭,她明白了,肅辰如此名震浣月,要得了名分,炎燁便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下手,這些權利至高者,什麼都可以做,隻是永遠都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名分。對肅辰下毒,他死後可以讓肅王府慢慢墮落,再想個合適借口一舉除去。
明明處處都謀算得像是無懈可擊,可,他遇見了她。他原本控製住毒素,準備安排了後事,便安靜死去。她救了他,他將計就計在這段期間假裝大病,培養勢力。
“傻瓜,明白了嗎?”肅辰拉著她並排坐下,“我大病之後,勢力已經不是他想動就能動,連他也要忌憚我了。可是一國之君,怎麼可能能忍下這種事情呢?所以偶爾還是拿各種我不足以畏懼的理由控製我。我便順著他。”
顏洛傾恍然,“那在百州的人是他派的嗎?還有,我當初想不明白,是什麼值得他自己弄一出拿百姓生命做代價的鬧劇,如今明白了,是你的地位,如果你去了百州卻沒有讓‘瘟疫’藥到病除,高若雲端的辰世子也就掉了下來。而我這個不能收為己用的洛公子也會變得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