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昀覺得自己越來越不認識眼前這個臉皮突然變厚的家夥了。
……
寧慕詩奶奶是被寧慕詩伯媽帶去縣醫院的,寧慕詩伯媽是貨真價實的縣裏人,她對縣醫院的事情也了解不少。她帶寧家奶奶去看病,大家都挺放心。隻是寧家奶奶說什麼也不讓寧慕詩跟著去。
(注:伯媽——寧慕詩爸爸親哥哥的老婆,也就是嬸嬸。)
把奶奶送上車後,寧慕詩坐在院子裏生悶氣,寧家小妹怕寧慕詩把氣全撒在她身上,她老早就躲得遠遠的。
寧家爺爺搬著凳子坐到寧慕詩身旁,勸道:“詩詩,你伯媽也能照顧好你奶奶的,你也別擔心。你奶奶是專門去看病,到時候回來人就好了。”
“我知道了,爺爺。”寧慕詩施施然的點頭。
她也不是說非要跟著去,她隻是心裏很不安。
寧家爺爺也不再多說什麼,摸摸下巴有些紮人的胡子渣,突然對寧慕詩說道:“哦哦,我差點給忘記了。你奶奶走之前讓我給你熬的藥熬好了,你快點趁熱去喝。”
寧慕詩痛經痛得非常嚴重的事一家人都知道,寧家奶奶專門找了個老中醫給寧慕詩開了張藥單子。
寧慕詩一聽到“藥”這個字,整張臉都垮了下來,“天啦!很難喝的!”
寧家爺爺一看寧慕詩的苦瓜臉,忍不住笑了,黑黑的老臉上,鬆弛的皺紋皮膚因為笑容一層接一層,“你奶奶費心費力的幫你找人找藥單子,你要是不下蠻心吃藥!她回來可要收拾你!”爺爺又是嘿嘿一笑:“為了吃藥這事,你都不知道挨了多少打,跪了多少次廳堂。怎麼還是不長記性?”
寧慕詩是個聽大人話的好孩子,很多方麵都讓人放心。可是她有一方麵,氣得一堆親戚人人喊打叫罵。這孩子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居然不好好看病吃藥。生了病死抗著不說,是能拖多久是多久;吃藥,不是偷偷藏起來就是吃一兩次就不吃了。
被爺爺說出這麼丟臉的事,寧慕詩不免有些臉紅。
她站起來,調皮的用雙手掐著爺爺的臉搖晃著,幼稚的嘟嘴道:“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吃藥!”
爺爺不僅任由她胡鬧,還笑的一臉和藹。
放開爺爺的臉,寧慕詩向廚房的方向走去。
“小慈!快點去廚房陪你姐喝藥!千萬別讓她找機會給倒了!”
寧慕詩腳下一踉蹌,差點整個人撲地上。
寧家小妹得到吩咐,從椅子上站起來,特機靈的回道:“好嘞!絕對會讓她老老實實喝下去!她要是不喝,爺爺,我們就告訴奶奶告訴陸大哥,然後讓他們好好教訓她!尤其是陸大哥,他說老姐對於吃藥各種不聽話,就要好好教訓!”
寧慕慈早就看出來,她家老姐除了怕她奶奶,就隻有怕陸垣笙了。
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的寧慕詩又一個踉蹌。回頭看著笑的一臉燦爛的寧慕慈,瞪大眼睛,惡狠狠地磨牙,當即大吼道:“寧慕慈你是活膩歪了呢!還是活膩歪了呢!”
“爺爺快點救我!老姐又變成母老虎了!”
寧家小妹一下子竄到爺爺身後,嘴裏說的可憐兮兮,看著寧慕詩的表情卻是各種欠揍。
寧家爺爺又笑了。
寧慕詩握拳,“寧慕慈你給我等著,你最好祈禱別落我手裏,否則……哼哼!!!”
……
如果不是許正暄打電話過來,寧慕詩都不知道自己忘了好多事情。比如冬蟲夏草,比如傅昀說的關於許正暄背景的《世家》一書。
寧慕詩搶在許正暄開口前,笑嘻嘻的說了一句:“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電話另一頭的人也回了句,清冷卻很幹淨的嗓音。
“咳咳……”寧慕詩很假的咳嗽一聲,開始進入兩人通話的正題,“那個許正暄……冬蟲……夏草……你收到了嗎?”
許正暄回答道:“管家昨天拿到了。”
開始管家還不確信,怎麼會有人給徐家寄東西?然後怕是寄的危險物品,包裹在警衛那裏檢查了一遍又一遍。
寧慕詩訕笑道:“寄到了就好,寄到了就好,嗬嗬!”
怎麼辦?她完全不知道該跟許正暄說什麼?要是其他人,她早就扯到天南地北了!
“嗯!”
聽到對方那一個“嗯”字,寧慕詩快吐血了?大哥啊!你能不能多說幾個字啊!
許正暄完全沒有要掛電話的意思,寧慕詩又不敢主動提,所以她隻能絞盡腦汁想話題。
“那個你假期過得怎麼樣?”
估計是看出來寧慕詩不自在,許正暄也盡量多說話,“跟著長輩到處拜年,有空閑時間就去軍隊訓練。”
都城圈子裏的人都很在意人脈,像過年這種與人交好又不會給上麵留下把柄的機會,沒有人願意浪費。
“軍隊訓練!”寧慕詩突然來了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