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正掛水的寧慕詩看著坐在床邊認真看雜誌的男人,眸中的光黯淡不少,對方對於自己的叫喊依然沒有一絲反應。
病房裏現在就她和陸垣笙兩個人,臨床的老太太掛完水被家人接出去玩了,估計要吃完午飯才能回來。
寧慕詩垂下眼簾,把眼中的失落藏了起來,她和陸垣笙這種糟糕的狀態已經維持兩天了。陸垣笙會細心照顧她,但是不到必要是不會理會她說的話。兩人的關係完完全全降到了臨界點。
原本該到家的人卻沒有回去,寧慕詩給家人的理由有些扯淡。她說自己在K市遇到高中最好的朋友,朋友邀請她去她家玩幾天。然後她還請了護士幫忙,假扮她朋友接電話。
寧慕詩從小都是乖巧聽話讓人很放心的孩子,所以家裏人都沒有多想就相信了。
至於陸垣笙,他在醫院附近找了家賓館,每天晚上回賓館洗澡換衣服。
陸垣笙突然放下手中的雜誌站起來,去按寧慕詩床頭的鈴。
寧慕詩上午的藥水要掛完了。
護士很快就來了,又是一張陌生麵孔。寧慕詩心裏有些疑惑,這兩天幫她掛水拔針的人經常不是專門負責她的那個,就是那天晚上訓斥她的那個小護士。
進來的護士偷偷瞄著站在一旁的陸垣笙,臉上滿是欣喜之色。不過她也沒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手腳麻利的幫寧慕詩拔完針,又拿出體溫計遞給她,最後是查血壓。
撤掉查血壓的儀器,她在報告上一邊記錄著,一邊盡職的提醒道:“血壓偏低!”
寧慕詩既要用手壓住剛剛拔針的地方,又要努力夾緊腋下的體溫計,聽到護士的話,她朝她靦腆的笑了笑,淡淡的回答道:“嗯,我知道了,謝謝你!”
每天查血壓都說她血壓偏低,她都已經習慣了。
估計是她壓的地方不對或者是壓太輕,就見止血貼全被鮮血染紅了,甚至血還有向外溢出的架勢。寧慕詩眨了眨眼,抿了抿唇,最後幹脆破罐子破摔鬆開手不管它了。
反正這麼點血,又不會死人。
倒是陸垣笙注意到她舉動,眉頭微不可察的蹙了蹙。
這幾天在醫院,他算是看出來寧慕詩的血液凝血功能似乎不好,有一點小傷口就血流不止,所以必須要緊緊按住傷口才行。
對於小姑娘經常任性不愛惜自己身體的舉動,陸垣笙想想就很有挫敗感。兩人可謂是傳說中的‘皇帝不急太監急’。
身材挺拔頎長的男人突然在病床邊上坐下,修長的手臂把床上瘦弱的人半摟住,兩人的身體因為男人的動作而緊緊挨在一起。於此同時,男人骨節分明且修長好看的手指已經按住被血液染紅的止血貼上。
“下次沒止血之前,不許鬆開手!”
原本寧慕詩就被陸垣笙突然親密的舉動嚇了一跳,又聽到他湊在自己耳畔溫柔的嗓音,她小心髒差點噗通一聲跳了出來。
聞著對方身上令人熟悉的味道,感受著有力的手臂緊緊摟著自己的肩,寧慕詩嘴角不受控製的翹了翹,“我知道了!”
“嗯!”陸垣笙摟的更緊了。
因為陸垣笙緊緊摟著她,寧慕詩覺得她夾體溫計可以不勞自己費心了。
這邊,估計是想等體溫計,所以護士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出去。此時她滿臉期待的盯著陸垣笙那張俊臉,但是緊緊揪住衣袖的雙手完全暴露了內心的緊張。
“帥哥……你是不是新聞主持人啊?華城的<午間新聞>。”
護士突然的話,讓在場其餘兩人都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