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下來的同心蠱告訴他,美人的忘情咒已經解了,他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恨不得馬上奔回她身邊,但上官鐸來勢洶洶,大半的兵力集中在北門,大有不攻破城門誓不罷休的架勢。
所以盡管心中焦慮,他還是很鎮定的迎陣殺敵。
可是就在剛剛,他對洛水漪的感應卻在慢慢減弱。在方圓百裏的範圍內,同心蠱能夠感知對方的存在,而現在的情況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洛水漪與他的距離正在快速變遠。
花淩鈺皺眉,突然覺得好像掉進了一個圈套,可他現在滿心慌亂,怎麼都理不出頭緒。
他迅速從戰場抽身,拚盡全力往皇宮趕去。
上官銳大叫道:“哥你要去哪?”
花淩鈺沉聲道:“我懷疑美人被劫走了!”
他封了她的心脈,如果被強行帶走,是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
想到這裏,花淩鈺幾乎六神無主,也懊悔至極,他應該一直守在美人身邊的。隻要一想到美人可能會出事,他就驚恐萬分,腳步都開始打顫。
毫不溫柔的一腳踹開房門,入目便是滿地的狼藉,那些鋒利的碎瓷片上還沾著些許血跡,可是花淩鈺來不及心疼就看到了捂著腦袋一臉痛苦的金曜曦。
他看到花淩鈺,還不等開口說話,就被花淩鈺一把抓在手裏,冰冷的語氣幾乎要將他凍住:“美人呢?”
這語氣裏的憤怒和殘暴太過強烈,強悍如金曜曦都忍不住皺眉,他一指床上道:“那不是嗎?”
花淩鈺一把扔下他,幾步竄到床邊,把床上的人一把拎了起來,冷聲道:“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人呢?”
那人立刻睜開了眼睛,頂著一張洛水漪的臉笑道:“皇子可真是敏銳呢!怎麼發現我是假扮的?”
花淩鈺像看個死人一般死死地盯著他道:“我問你人呢?說了實話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一點兒!”
這人無所謂的擺擺手道:“殺吧,反正我就是為這個而留下來的。”
一道血色在鳳眸中閃過,花淩鈺手下用力,隻聽“喀吧”一聲,這人便一歪腦袋軟了下來。
花淩鈺將屍體摔在一邊,大步向外走去。
要出長安城唯有這四門可行。他和阿銳在北門,花千離和沈逸風被派去守東門,師傅在西門,青甲將軍在南門。帶走美人的人究竟是用了什麼法子,竟能在重重重兵包圍下安然離開長安城呢?
花淩鈺有些煩躁,雖然焦急憤怒,可他知道至少美人現在沒有生命危險,那人如此處心積慮的帶走她恐怕不是為了要她的命,否則何必費盡心機綁架她?
花淩鈺走過梳妝台,驀地停住了腳步,眼神冷冽犀利的看向梳妝台下的地麵。
他記得這梳妝台本是嵌在大理石的地麵裏的,他最喜歡抱著洛水漪在這上麵做運動,因為它被固定的很牢,不會跟其他的桌案一般因受力太大時而移位。為此,洛水漪對這張梳妝台萬分怨念。
但如今,花淩鈺發現梳妝台竟然有被移動過的痕跡,桌腿周邊的地麵還沾著些許新鮮的泥土。
美人的內力被封,絕對沒有力氣動的了這麼重的桌子,花淩鈺轉頭看向旁邊一臉深思的金曜曦,沉聲問道:“你動過梳妝台嗎?”
金曜曦眸色深沉的搖搖頭,然後他似是想通了什麼一般,走過來一把推開梳妝台,一條地道赫然便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