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二章(2 / 2)

玄燁見納蘭性德離開了,遲遲的不願意說話,自己心裏也難過,想到他的人品和才情,心裏實在是不忍心。自己因著那份卑微的妒忌,使得他們之間有些反目,自己開始疏遠他,使得他在事業上不得誌,生活上抑鬱不安。

清容抬頭看到玄燁,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開口說任何的話,也沒有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到這兒來。

明珠見兩人之間有些尷尬,心裏有些不安,想到玄燁有可能會怪罪清容,馬上向玄燁解釋道:“皇上,德妃娘娘她……”

明珠的話還沒有說完,清容就打斷他說道:“是我自己要來的,待會子你莫要去怪旁人了,免得再遷怒了他人的,遭罪。”清容的話有些生硬和無禮。

明珠聽著,有些擔憂的看了玄燁一眼,沒看出玄燁臉上有什麼表情,又見清容一副不願認錯的樣子,實在是有些畏懼。

玄燁看著清容,見她麵色難過,夾雜著無盡的傷痛和不安,說道:“跟朕回宮吧,時候也不早了。”

清容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走到納蘭性德的身邊,拿起了桌上沾滿鮮血的紙箋,說道:“這詞隻怕是我最後一次見你為我寫了。”

說著就到書桌的一旁拿起了一疊厚厚的紙箋,紙箋上一首又一首娟秀的詩詞,映入眼簾,玄燁見清容將所有的紙箋都拿在了手裏,問道:“這些若是你要,那你便帶回去,跟朕回宮吧。”

“這些是容若的東西,我帶回去做什麼,到是他,沒了這些東西便是要了他的命,待會子我便給他送去。”清容看著納蘭性德蒼白的臉龐說道。

玄燁聽著有些恐慌,那句待會子我便給他送去,實在是叫人心生畏懼,到像是要跟他一同離開一般。

清容沒理會眾人的疑惑奇怪的眼光,來到了什刹海邊,乘上了一艘烏篷船。玄燁見清容在船上,一下子慌了,以為她要做什麼事,但又不敢喊她,生怕她一下子做出什麼事來。

清容站在船上,感受著微風,將手中一張又一張紙箋,拿起來,在風中隨意的散去,看著風兒將紙箋吹起,一種釋放的感覺頓時降臨到了身上。仿佛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她明白,納蘭性德這回是真正的解脫了,不再涉及這世間的一切恩恩怨怨和惆悵,也許此時他正在河邊,在山水間過上了真正屬於自己的生活。

明珠見到此情景,不由心中感慨,一個是自己的兒子,一個是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兩人都擁有了一切的惆悵與哀傷。納蘭性德雖說是有些滿腹的文采,但卻終身抑鬱不得誌,在這個世界,似乎一直是一個格格不入的局外人,似乎是一個永遠抑鬱的門外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