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性德那脾氣自是不願意,明珠隻怪著納蘭性德是刁鑽任性勁兒,兩人本就是倔脾氣,再加上明珠對納蘭性德的一貫行事作風總是有些不待見,現如今自己想著自己是為了納蘭性德好,哪知他不但不領情,反倒還死活不願意去問玄燁討要官職。
明珠又想著納蘭性德在江南本就胡鬧過一回,還將沈宛給帶了回去,這趟子來江南更是想到原先的事,一下子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又竄了上來,兩人爭論了一番,明珠便氣惱的走了,獨留下納蘭性德一人在那裏,半帶著沉思和疲憊。
清容正好從一旁過來,因著胤礽隨行,便想著去胤礽處一趟,胤礽雖說是大了,但也還是個孩子,少不得要人照顧的。
清容走到後花園,打算穿過了後花園再到胤礽處,因著自己想一個人靜一靜,也便沒叫人跟著,隻是打發了他們去做事,自己緩緩的走在那鋪有石子的路上。
清容見納蘭性德站在假山前麵,背對著自己,消瘦的背影顯得有些孤單和寂寞。清容思量了一會兒,因著自己心中滿腹疑惑,一直沒有機會問納蘭性德,這會子碰到了,也便想問問明白,便走了上去。
“到是難得見你一人在這兒。”清容走上去,打破平靜,悠悠的開口說道。
納蘭性德轉過頭來,見是清容,說道:“你不也是一個人,這會子怎麼不呆在屋子裏到是跑到這兒來了。”
“原先就一直呆在屋子裏,伐了,也想著出來走走,順道著就想待會子去看看胤礽。這會子反倒是遇見你了。”
“胤礽?”納蘭性德小聲嘀咕了一句,想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胤礽是玄燁的赫舍裏皇後難產留下來的孩子,現如今的皇太子。見清容直呼其名諱,心裏也明白了清容和胤礽關係處的好,心裏也放心些了,到是思量著兩人情同母子,日後清容也有人照顧了。“你和皇太子到是相處的好,這段日子可見到四阿哥了?”納蘭性德知道清容一直都惦記著胤禛,但因為種種原因難以見麵。
“到是不提這了,我有話想問你。”清容打斷了納蘭性德的話,不願意再去提及四阿哥胤禛的事,生怕再說下去,會暴露了自己對胤禛的思念和憂傷。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想問什麼。”納蘭性德開口說道。
“既是知道那我便不問你了,你到是和我說說,原先額娘進宮隻是胡亂說了些,也不願意和我細細的說,到是對那姑娘不滿意的。”清容想到納蘭夫人對沈宛的身世不滿意。
“阿瑪和額娘對她的身世沒有一個是願意接受的,現如今她還在明府外頭的宅子裏住著呢,是我對不起她,白白的害了她。”納蘭性德想到自己的無能,開始責備自己。他不在意沈宛的身世,也不在意她的過去,但是明珠不同意沈宛的這種身份進府。這麼長時間來,他一直在上朝,下朝之間跑動,下朝後又要在明府和宅院裏跑動。不再是疲憊一詞可以述說的,那份難以述說的情感,隻有自己才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