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性德撩開門簾,拍了拍身上有些濕漉漉的衣服,走進屋子,說道:“路上因為積雪耽誤了幾天,又趕著要緊辦差,也不敢耽誤了,這會子正好辦完了,所以才得閑到你這兒來。”
“你到是一直忙著,這麼冷的天,也來不及歇著,明大人想來自是舍不得了又。”顧貞觀笑著走進屋子說道。
納蘭性德笑著搖了搖頭,“你也知道,我阿瑪對我是何樣,何故又來取笑我了。”
顧貞觀拿起了反扣著的茶杯,倒了一杯茶給納蘭性德,說道:“你說皇上對你到底是何看法?”
納蘭性德接過茶,才喝了一口便聽到顧貞觀這句話,不由一口嗆的連聲咳嗽,疑惑道:“素來你是不願說這些的,怎麼今日到是有閑心來關心我這些勞什子了。”納蘭性德說著便將手中的茶杯放置在了桌上。
顧貞觀正好倒完自己的那杯茶,將茶壺放置在桌上後,說道:“因著素來見你一直是這樣忙著,你又是極為有才的,說實在的,你當著這差事實在是可惜了你這麼好的才華。”顧貞觀說完又看了一眼納蘭性德,說道:“你到是也說說,你的雄心抱負到是不是也白白的全沒了,我估摸著明大人也是時常會勸你向皇上去討要一個功名。”
納蘭性德淡淡一笑,“你到還真和我阿瑪一個樣,怨不得我阿瑪時常說你好,我到是也不願意去向皇上討要這些,青山綠水間,水墨詩詞間,能有我的一席之地我便足以。”
顧貞觀拿起一把扇子,打開扇了幾下,說道:“你雖說這麼想,但也是有雄心抱負的,隻是皇上對你好似……”顧貞觀沒有再說下去,看著納蘭性德臉上的變化。
納蘭性德和顧貞觀也是無話不說的好友,納蘭性德說道:“皇上對我有所避諱,就連當初給我賜婚也是指定了人選的,若不是清兒,隻怕是皇上不會同意高月嫁給我的。現如今我當著這個差事,既是皇命,那我也便這麼當著,皇上想來是不會將別的差事給我了。”
“唉。”顧貞觀飲下一杯茶,說道:“自古才子就是這樣懷才不遇的,可惜了你,容若。”
納蘭性德也拿起茶杯,慢慢飲下一杯茶,說道:“我到是也顧不得這些,能幹嗎就幹嗎吧,過自己的日子便足以。”
顧貞觀也知道納蘭性德是個不在乎名利的人,現如今聽他這麼說,便說道:“罷了罷了,咱們也不去提這些心煩的東西了,既是難得來一次那到是這次得叫你見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了。”
“到是何人,連梁汾兄都這麼隆重的介紹。”納蘭性德疑惑顧貞觀說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顧貞觀說道:“到時候你便知道是何人了,隻怕是到時候你便要覺得驚歎了。”
納蘭性德聽了顧貞觀的話,更是疑惑了,想著江南一帶顧貞觀認識的文人自己也都相識,“那到時候我到要看看你是帶我去見怎樣厲害的人,梁汾兄若是不能叫我吃驚的,你可要受罰的。”
“那是自然的。”顧貞觀笑著說道。
兩人閑話了幾句,在江南一帶玩了一些湖光山色之外,在茶樓上聽了一些評彈,喝了一些茶之後,便各自歇下,等著第二日去見顧貞觀所說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