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1 / 2)

朱彝尊、陳維崧、顧貞觀、薑宸英、嚴繩孫等漢族名士來到京城什刹海邊交遊,納蘭性德自是好生招待了一番。

幾人相交已有好久,納蘭性德見此番幾人都來齊了,便一同叫來了曹寅,一塊兒到淥水亭處吟詩作對。

朱彝尊、陳維崧、顧貞觀、薑宸英、嚴繩孫等漢族名士有些和曹寅本就見過且相識,有些也早就聽聞過曹寅。曹寅為人風雅,喜交名士,通詩詞,曉音律,幾人相處下來,到是有相見恨晚之感。

曹寅也是萬分的欣喜,打心裏感激納蘭性德讓他結識了這麼些文學友人。

顧貞觀在江南結識了江南才女沈宛,又見沈宛通讀納蘭性德的詩詞,又能從納蘭性德的詩詞中領略出幾分意境來,到是感到萬分驚奇於難得,想著日後有機會一定要叫納蘭性德與她相識一番。

顧貞觀見沈宛也擅於填詞寫詩的,便問沈宛要了一些她所填寫的詩詞,帶給納蘭性德看。

納蘭性德看到一張又一張紙箋上,一行又一行娟秀的小楷字跡,心中感到萬分好奇,到底是怎麼樣的女子才能寫出這麼好看又不乏清秀柔美的字體。

再看一首又一首的詩詞,無不透露著寫詩之人的賢惠,溫柔婉轉的江南獨有之美。

納蘭性德將紙箋放在桌上,用一塊刻有白梅傲骨的通透白玉醒木壓住,“這是何人所寫?莫不是梁汾兄所寫?”

顧貞觀拿起用醒木壓著的紙箋,笑著說道:“容若,你可真會開玩笑,這樣的字跡豈會是我寫的。都是難得你好奇想知道是何人所寫,若是我不告訴你,那豈不是顯得我這當兄長的太沒禮數了。”

納蘭性德淡淡一笑,說道:“江南向來不缺乏文采出眾之人,隻是這樣的詩詞出自女子手中實在是難得。到是令我想到了東晉才女謝道韞,和這紅箋的創始人薛濤。”納蘭性德說著也拿起一張用白玉醒木壓著的紙箋。

顧貞觀將紙箋放置在桌上,依舊用醒木壓住,“是啊,容若,這位佳人可不止會寫詩填詞作畫這些,到是還有一些你所想不到的。”

納蘭性德被顧貞觀這麼一說,不禁失笑道:“梁汾兄將那姑娘說的到像是個神人似地,到底還有什麼特別的特殊本事的,你到是說來聽聽。”

顧貞觀見納蘭性德這麼說,也知道納蘭性德是在開玩笑,說道:“你不是常說,自己是如魚飲水冷暖自知嗎,這會子到是不用你一個人去飲那水了,也不用你一個人冷暖自知了。”

納蘭性德笑道:“此乃我胡亂說的一些混話,荒唐言,到是你還真當真了。”

“這可不是什麼荒唐言。”顧貞觀看了一眼納蘭性德,說道:“容若,你的詩詞真切感人,隻怕是後主李煜以來再無他人能及了。大清朝,隻怕你是這詞壇上的一朵無人能及的奇葩。”

“你又胡謅了,我那些東西,我阿瑪都是不待見的,也唯有你們還願意看看。還勞煩你,讓你費心替我編製。”納蘭性德拍了拍顧貞觀的肩膀,真誠的說道。

“隻可惜懂你的人太少了。”顧貞觀看著納蘭性德感慨道。

納蘭性德淡淡一笑,沒說什麼,胡亂拿起一支筆,在紙上隨便寫了一首詞。《長相思》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