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府內,高月坐在床沿上,疲勞了一天的她,有些昏昏欲睡,但又不敢睡去,又聽見外麵嘈雜的喝酒聲,肚子開始不停地反抗。
桌上,一個青花瓷盤子裏裝滿了生的子孫餑餑,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和生麵粉應有的味道。
“兄台,兄台……”曹寅久不見納蘭性德,便開始四下尋找,在淥水亭畔見有一身著紮眼的顏色人影,便想著那必是納蘭性德。走上前看了看,果真是納蘭性德,搖晃著把他叫醒,“你怎麼在這兒躺下了,今天你可是新郎官,可不要著涼了。”
納蘭性德有些迷迷糊糊的從醉酒中醒來,見曹寅,開口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曹寅歎了口氣,“你到是問起我來了,我見你不在,便來尋你,就在這兒尋到你了,快回去吧,這會子想是已經有人開始在尋你了。”
納蘭性德點了點頭,微風吹在他的頭上,一陣暈沉沉的感覺襲來,他晃了晃腦袋,清醒了幾分,加快了腳步。
“你跑哪去了,這會子是什麼時辰了也不看看。”明珠見納蘭性德正和曹寅過來,走上來,帶有幾分抱怨的說道。
曹寅打了個馬虎眼,說道:“適才容若怕新娘子餓了,便親自到廚房去叫人做了東西送去。”
納蘭性德聽了曹寅那麼說,有些無奈的看著曹寅,曹寅當做沒事一般,對著明珠陪笑著,盡量替他遮掩。
明珠有些不相信曹寅的話,疑惑的看了納蘭性德一眼,“快去吧,那邊還有不少的人要你去招呼呢。”
納蘭性德點了點頭,拿起旁邊一桌上的酒杯和酒壺朝那邊走去,明珠見納蘭性德走了,向曹寅說道:“適才,他到底是幹什麼去了?”
“他醉了,在淥水亭那邊睡著了。”曹寅毫不掩飾的說道。
明珠點了點頭,歎了句:“還好,沒想原先一樣,我隻當是他又要抗旨了,還好,他總算是沒再做那樣的事了。”
“明大人放心吧,兄台自己心裏有分寸的。”曹寅替納蘭性德說道,他也明白明珠擔心什麼,納蘭性德就是太真了,他知道明珠怕納蘭性德會抗旨來逃避這場他不能左右的婚事。
“但願如此吧。”明珠歎了口氣,“曹公子快去喝酒吧,今日為了容若想來是沒痛痛快快的喝上一杯了。”
“明大人客氣了,我和納蘭是兄弟,哪裏還要顧及這些,再說你府上,我可算來的不少的了。”
曹寅說完,明珠就請著他入席去,曹寅自是沒有推脫,和一些滿清貴胄公子們喝起了酒。曹寅雖說是正白旗包衣身份低下,但因他的母親是玄燁的奶娘,他又自幼陪在玄燁身邊,比起一些貴胄來說,說話更有地位。他們素日因某些原因,與他結交不得,這會子便都開始不停地給他敬酒,和他套近乎,希望日後能在玄燁麵前幫他們說上些話。
永和宮內,清容坐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明月,不禁開始思念起高月來,想著這會子她應該還在新房裏等著納蘭性德去給她掀開紅蓋頭,想著她現在應該覺得自己很幸福吧。
“主子,起風了,該下窗了。”陳嬤嬤見清容坐在窗前,身上沒披一件衣服,便提醒道。
“胤礽可是歇下了?”清容站起來,揉了揉因為著涼有些酸的膝蓋,對陳嬤嬤說道。
“早已歇下了,主子也早些歇著吧,時辰也不早了。”陳嬤嬤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兀自走到窗前,關上的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