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月見是福安,行了個禮,“格格聽說出事了,心裏放心不下,就叫我來看看。”
福安一聽,忙將高月拉到一邊,低聲說:“新夫人剛才沒了,現如今公子一人在屋裏,像是著了魔一般。夫人和老爺心裏也難過,勸著公子,公子哪肯聽啊。哎,好好的喜事如今反到變成了喪事了。”
高月聽了心中也難過,安慰了福安一番,便自己去找了納蘭夫人。納蘭夫人滿臉是淚的,憔悴了不少,眼下見了高月,哭的越發的厲害了。隻道:“自己福薄,好端端的就叫上天收回了她那麼的兒媳。”
高月也默默的流淚,心中又不時的懸心納蘭性德,問道:“夫人,公子如今可好?”
納蘭夫人哽咽著,“哪會好啊,他心本就重,如今越發的重了。關在屋子裏,不願叫人進去的,若是清兒在便好了,他不聽別人的,她的斷然是會聽的。”
“夫人,可否讓我去看看?”高月跪在地上,向納蘭夫人哀求道。
納蘭夫人扶起高月,“傻孩子,你若願去看,便去看吧。隻怕是他不肯見你,惹你更替他傷心了。”納蘭夫人見高月此番,到是想起了清容從前和她說的那番話,她隻當是玩笑話,哪知高月當真是有心於納蘭性德。
高月叩了扣門,納蘭性德也未開門,“公子,我是高月,你可開開門。”
納蘭性德一聽是高月,猶豫,躊躇的,不知是該開,還是不該開。躊躇了一會兒,開門道:“你來做什麼?”
高月走進屋,見納蘭性德滿眼血絲,目光空洞,傷神不已。隻道:“公子如今是躲在這兒了,可叫宮裏兩位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巴巴的打發我來這兒瞧瞧。”高月見盧氏滿臉蒼白的躺在床上,淩亂的頭發,消瘦的臉龐還可以想象生前為了生下孩子的憔悴。
此時,屋裏傳來了嬰兒的哭聲,高月從一旁抱起嬰兒,因在永和宮裏哄過胤礽,到是頗有經驗,那孩子不一會兒便止住了哭聲。
納蘭性德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沒有理會那個一會兒哭鬧,一會兒停止哭鬧的孩子。
高月見自己無法說的上話,靜靜的陪在一旁,大致過了好久,天色也暗了下來,想到惠兒囑咐的要在下鑰前回去也不敢耽誤。
“公子,天色黑了,我也要回去了。”高月替納蘭性德關上窗,倒了杯茶,便打算退出去。
“你回去且叫她莫要擔心了,自己多保重便是。”納蘭性德在高於跨出門檻後,說道。
高月應了聲,卻不知那個她到底是指的是誰,一時心亂如麻。到也不敢耽誤工夫,連忙加快腳步出了府,回了宮。
清容和惠兒一直在永和宮內等著高月回來,清容見高月匆匆忙忙的跑回來,忙倒了杯茶遞給高月。
高月本就跑的累了,口中又極為幹燥,見了水,也不論什麼主仆禮儀了,拿著便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可是有什麼消息了?”惠兒見高月喝完水後,忙問。
高月喘了口氣,看了清容和惠兒一眼,低聲道:“新夫人沒了,生了個男孩兒。”
清容一聽,跌跌撞撞的就倒在了椅子上,高月趕緊扶住了,生怕出什麼事。一旁的惠兒也沒見得比清容好些,呆滯著像是著了魔一般。
惠兒雙目呆滯,話語生硬,問道:“他如何了?”
高月想到納蘭性德那副樣子,也不敢說出來叫惠兒擔心,想著自己出門納蘭性德囑咐的話,也不管是和誰說的了,隻道:“公子叫娘娘莫要擔心他,他沒事的。”
清容看了高月一眼,高月心虛的低著頭,見自家格格那樣子,便知道是瞞不住她的。
清容也知高月那話是安慰惠兒的,也忙著勸慰了惠兒一番。景陽宮那邊小太監來報說是玄燁去了景陽宮,惠兒也見時辰不早了,忙著趕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