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你這丫頭到是半點不肯饒我,既然你無事,那我便要走了,你自己好生保重,若是有事,悄悄的打發人去和曹寅說,他在宮裏的時間比我長,和他說他會告訴我的。”納蘭性德催著清容回永和宮,見清容走後,才獨自回了當差的地方。
晚間回到家中,明珠正坐在廳內等他,“阿瑪。”納蘭性德上前,請了個安。
“回來了,早些回去歇著吧,天如今已非常冷了。”明珠端起茶,用茶蓋子刮了刮茶水上漂浮的茶葉。
“兒還有一篇文章沒有寫完,兒先去寫完。”納蘭性德說完便轉身要去書房。
明珠還沒來得及喝茶,直接就將茶杯在桌上重重的放下,冷言問道:“你到是還有什麼文章沒寫完,非要現在去寫的?”
“也就是一些瑣碎的文章。”納蘭性德停下腳步。
“哼。”明珠冷冷哼了聲,“你說說你對蕊兒哪裏不滿意了?”明珠想到納蘭性德對盧氏,不由又氣又惱。
“是兒配不上蕊兒。”納蘭性德硬生生的回答道。
“你這逆子。”明珠怒罵道,隨手便排在了桌上,砰的一聲響了起來。“你如今是她的丈夫,哪還講什麼配不配得上的話。你不好生待她,你叫她在我們家這日子怎麼過?”
納蘭性德訕訕的沒有說話。
“你和清兒素日不是常寫詩做對的,如今你也可以和蕊兒這樣,我也知你心中放不下惠兒,可惠兒是皇上的人了,你再念及那便是罪過了。阿瑪兢兢業業的走到今天,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納蘭家嗎?你若是再糊塗做些糊塗事來,那我們納蘭家幾百來口人可就得跟著你遭罪了。”明珠感慨著。
納蘭性德也知自己有錯,現如今明珠雖說是嗬斥,但也說的他動容。到是想到清容今日說的那番話,更是覺得在理了,更加聽信清容的話了。
明珠見他這般,也不好再說什麼,歎了口氣,回房了。
“容若可是回來了?”納蘭夫人見門咯吱的被明珠打開了,急切的問道。
“恩,在廳裏呢。”明珠進了屋,趕緊關了門。
納蘭夫人伸手,剪短了蠟燭上的燈芯,“你可又罵他了?”
“也就罵了幾句,也因心中實在是惱的很,你說他這樣對蕊兒,他叫我們如何來麵對蕊兒。”明珠說完喝了口茶。
“容若他心裏頭也苦。”納蘭夫人想到納蘭性德和納喇惠兒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不料卻被迫分離。
“苦又能如何?他們終究是隻能這樣了,莫不是還要這樣牽絆一輩子。”明珠硬下心腸說道。
“你這會子和他說了他也未必會聽你的,你也不想想自蕊兒進門至今,勸過他多少次了,又有哪次是聽的。”納蘭夫人感慨著。“哎,好在清兒不用我們這般操心,雖說皇上不寵她的,好在養了先皇後的太子,也好些。”
明珠聽了心中也難受,“若是當初沒進宮,嫁給裕親王當福晉,也好過進宮。如今麵難見不說的,也沒個地位的,隻怕是日子難過啊。”
納蘭夫人本是想自己安慰自己一番的,豈料到明珠的那番話,硬是將她說的心中難受,不由簌簌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