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今日小福子去內務府拿咱們的東西時,拿到的是貴人的份例,你看……”陳嬤嬤向清容問道。
“叫小福子還回去罷了,免得上頭怪下來,又叫小福子挨板子。”清容淡淡的回道。陳嬤嬤應了聲,便出去了。
清容想了會兒,喊著陳嬤嬤,“嬤嬤等會兒。”
陳嬤嬤見清容叫她,停下來,問道:“主子還有什麼吩咐嗎?”
“你且胡亂打發個人到內務府去還了,免得那頭見小福子眼熟的,又惹得人閑了。”
“是,主子。”陳嬤嬤覺得清容說的有理,趕緊退下了,胡亂打發了個麵生的小太監去還了東西。
那內務府的小太監們也隻當是弄錯了,胡亂的怪罪了一通,便收回了東西,還慶幸沒叫管事的總管給發現了。
哪知總管回來,見得東西被還,想著是梁九功吩咐的要好生對待的,心中又怕又惱的,劈頭蓋臉的便是對那些小太監一頓罵。
永和宮內,小福子見自己做錯了事,忙到清容那邊請罪。清容到是沒怪罪他,到是高月硬生生的將他罵了一頓,清容見狀,笑了笑,便抱著皇太子胤礽胡亂玩去了。
“你這小崽子,我家格格可差點就被你害死了。”高月實在是氣惱不過,抓著小福子不放。
小福子也知自己做錯了事,又平時和高月交好,嬉笑著求饒,“月姐姐莫氣了,我這不是知錯了嗎,何苦再這般生氣。”
高月佯裝怒意十足的樣子,“你這潑皮,若是下次再這般,仔細了你的皮,莫說格格不打你,我便要打上你一頓。”
“是,小福子以後一定不敢了。”小福子嬉笑著,一溜煙便跑了出去。
留下高月一人,在那屋裏。高月見小福子那樣子,覺得好笑,不由笑了笑,想起清容那邊還有好些活計沒人做得,便去取了些到炕上做了起來。都是一些裁剪好的布料,打算做好了給皇太子穿的。
明黃色的綢緞,高貴的令人畏懼,高月小心的取來絲線,穿在針上,細細的縫著。
窗外,飛起了鵝毛大雪,京城的冬天本就寒冷。高月停下手中的活,哈了哈氣,活動了一下,略有些凍僵了的手,緊了緊身上的綿衣。撩開簾子,見外屋更冷,想起自己格格和皇太子玩去了,到是不知道去哪玩了。趕緊從櫃子裏取來了披風又從一旁取來了油紙傘,添了件衣服快速的跑了出去。
長廊上,高月到處看著,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沒找到清容。長廊的那一頭,納蘭性德向這邊走來,高月沒注意看前麵,隻顧著自己跑著,不料兩人硬生生的撞在了一塊兒。高月手中的東西瞬間灑落在地上,納蘭性德扶起她,見是高月,到是笑著說:“怎到是和她呆久了,連做事都越發的像了。”
高月愣了愣,微紅著臉,叫了聲公子,又怕自己微紅的臉叫他看見了,趕忙低下身來,撿起了地上散落的東西。
納蘭性德見東西全掉地上了,也幫她撿起來,問道:“你們那如今可怎樣了?”
“到是比先前好多了,如今格格養的可不是二阿哥了,是皇太子了。”
納蘭性德見高月手中拿著的是一件米白色的綢緞披風,想著是去找清容的,又想著好久不曾見麵了,也不知如何了,一時間隻是盯著那披風發呆。
高月見狀,“公子,可是要見格格?”
“罷了,在這宮裏的,也難見,莫要再害了她了。你趕緊找她要緊,隻告訴她家中一切安好,莫要掛記便是了。在宮裏,一切小心謹慎,叫她莫要在和家中一樣,自己小心便是我們的造化了。”納蘭性德叮囑了幾句。
高月聽了這番話,到是笑了,“公子何時說話這般了,到不像你了,像是老爺的口氣了。”
納蘭性德也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像明珠,失笑道:“也便是叫你囑咐她才這般說,在她麵前的我哪會這般講,若是這般講了,又得叫她生厭了。”
“我何時就生厭你了?”清容正好從一旁走過來,見納蘭性德這般說,不由的替自己辯解起來。
高月見清容來了,連忙幫她披上披風,又接過皇太子,也幫他披好披風。見納蘭性德尷尬適才那話,替他解釋道:“公子還不是關心格格,格格就不要那般取笑公子了。”
清容聽了笑了起來,說道:“容若,你可見又是個為你癡情的。”
高月見清容扯到自己身上了,趕忙抱著皇太子,回了永和宮,隻留了句:“格格,又胡扯了。”哪知那皇太子還是個咿咿呀呀口齒不清的孩童,也跟著鬧起來,嘴裏不知在嘀咕些什麼,高月一時臉通紅,急忙忙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