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玉兒本就不喜歡佟佳氏,在宮裏呆了一輩子,厭倦了宮裏的明爭暗鬥。佟佳氏喜歡爭寵奪愛,仗著自己是玄燁的表姐,連她都不放在眼裏。現如今見她那雙滿眼含有虛情假意的眼睛,更是不待見了。
佟妃到是一副好姐妹離世,心中萬念俱灰悲痛萬分的樣子,哭著喊著,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傷心。
乾清宮內,玄燁坐在案桌前,看著桌上的朱砂紅筆,他突然覺得死亡令人可怕。以前每每審閱奏章,定奪死生,都是用朱砂筆在折子上畫個圈,並沒有這麼大的悲痛和傷感。現如今,麵對赫舍裏的離去,悲痛之感揮之不去。八歲那年看著自己的阿瑪撒手人寰,接著又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額娘離去,現在又看著死神奪走了自己的結發妻子。
此時,他不知該如何來麵對這樣的生離死別,他是皇帝,他需要從悲痛中走出來。他是丈夫,他無法這麼坦然的一下子接受她的離去。
玄燁關在乾清宮裏,不見任何人,梁九功自是焦急。大玉兒料理著坤寧宮的事,清容一來由著身份問題也不敢多呆在坤寧宮,每日去坤寧宮後便回了永和宮,二來也怕遇見玄燁。
五月初五日,玄燁將赫舍裏的梓宮安放在了紫禁城西,並從這一天開始,幾乎每一天都要去梓宮前舉哀。大玉兒見他比先前平靜了許多,到是放心了點。宮裏的嬪妃自五月初五日後就一直往安置赫舍裏梓宮處跑,都巴著能看見玄燁和得到玄燁的寵幸。清容自五月初五後,就一直等玄燁走後才去,免得玄燁因見到她而心中不快。
二十七日上午,玄燁親自把赫舍裏氏的梓宮送到了京城北郊沙河地區的鞏華城。在梓宮安放處,他又獨自默哀許久,直到晚上戌時才起駕返宮。第二天後,他又一次來到赫舍裏的身邊。
大玉兒見玄燁對赫舍裏依舊放心不下,心中不免擔憂起來,生怕他走上自己兒子福臨的老路。玄燁自那以後,到是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想到赫舍裏要把小阿哥交給清容撫養。想到赫舍裏臨終前那句未完的話,心中對清容難免有些恨,多少有些顧忌,又不願拂了赫舍裏的意,隻得將孩子交給了清容。
“格格,皇上來了。”高月從外麵匆匆跑來,說道。
“哦。”清容淡淡的回了聲,繼續抄著佛經。“格格,皇上來了。”高月以為清容沒聽清,繼續說道。
清容放下手中的筆,看著高月說道:“來就來吧。”
“格格,你趕緊梳妝打扮啊,皇上可是自皇後走後第一次到妃嬪處,你怎麼就這麼不在乎呢。”高月走到清容麵前,正色道。
清容繼續拿起筆,抄寫著,沒有說話,高月在一旁到是急的要命。“你們都下去吧”玄燁進屋淡淡的說道。
高月和一行人道了聲“是。”便退了出去,輕輕的關上了門。
清容放下手中的筆,站了起來,說道:“奴才給皇上請安。”玄燁聽了心中有些悲涼,“奴才”這個稱呼,想來她是第一次用吧。也許那一巴掌早已將他們之間隔閡成了君與臣,除了酸楚還有就是那揮之不去的恨,也許他還是無法原諒她。
“起來吧。”玄燁淡淡的說道:“明天朕將朕和皇後的孩子送來,你且好生替皇後養著。”
“是。”清容低著頭,說道。
玄燁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便轉身走了。高月見玄燁走後,問道:“格格,皇上可說了什麼?”
“明天小阿哥就到我們這兒來了,你去準備準備。”清容對高月說道。
“是,格格。”高月趕緊下去和其他宮女太監準備了。
陳嬤嬤自赫舍裏走後,便求著大玉兒到了永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