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2)

由著選秀的日子近了,清容年紀到了也不便再呆在宮中了,隻是到赫舍裏和惠兒那各坐了會兒閑話了幾句,次日便由福全送回了府。

“這些東西你且拿著去玩,若是壞了或覺得不好了,盡管打發人到我那去取。”福全送至明府門口,將一些做好的紙鳶遞給清容說道。

清容見他手上又添了幾道傷口,心中過意不去,說道:“這些東西我也是隨便玩玩,你到自己做了,可又把手劃傷了。”

福全笑了笑,說道:“也是怕下麵的人做的不好便自己來做了,到是時間久了生疏了這才傷了手。”

“進來坐會兒吧,正巧容若今兒在家,想來你們也好久沒敘敘了。”清容說道。

正巧此時,納蘭性德從裏麵走出來,看見福全便招呼著進去了。兩人閑話了幾番,說了些朝堂上的事兒,福全便回去了。

納蘭性德來到清容那,見桌上擺著幾隻紙鳶,說道:“這幾隻紙鳶到是紮的好,裕親王到是費工夫了。”

“你且在這兒說風涼話吧,我這會子到是不想來搭理你。”清容說著,便繼續寫著手裏的東西。

納蘭性德走上前,說道:“我聽說皇上叫你照著他的字練了,怎麼依舊這個樣子。”

“我為何要照他的樣子練,先前他要看,我便練了些,現如今我依舊照我的寫豈不痛快。”清容說道。

納蘭性德聽了,笑著說道:“你這會兒子到是像李太白了,何時也學會這豪放了。”

清容聽了,抬頭說道:“我也是一時興起,胡亂扯的,你到來勁兒了。”

“我也不和你扯了,說正經的,你這次回來可是為了選秀,你可有什麼打算?”納蘭性德問道。

清容見他問到正經事兒,反問道:“你覺得我能有什麼打算?”

“你這帕子都送了,難不成就沒想過要留在宮裏?”納蘭性德看了清容一眼說道。

清容笑道:“這會子你到還記得那檔子的事兒,這留不留我可做不了主。”

納蘭性德到是在玄燁那聽聞過玄燁選秀之時有意讓清容選給福全,自己心中雖泛嘀咕,也不敢告訴清容,故意玩笑道:“裕親王可是個好人,你可不要到是錯過了後悔,若是選秀之時叫你嫁於他可好?”

清容見納蘭性德開玩笑,也說道:“都說了那事兒我自個兒做不得主,你怎還來勁兒了。到是你今年會試一過便是婚事兒了,我怎不見你反對,莫不是你當真看上那盧家小姐了?”

納蘭性德見清容不願提選秀的事兒,到是提及了他的婚事兒,說道:“你這會兒也胡扯了,我連人家麵都不曾見著,怎會看上人家。到是你我好心來問問你,你到來調侃我來了。”

“罷了,你我何必提那些事兒,你來瞧瞧我這副字如何?”清容將紙箋遞給納蘭性德說道。

納蘭性德接過紙箋,見上麵一首紙鳶詩:“柳條搓線絮搓棉,搓到千尋放紙鳶。消得春風多少力,帶將兒輩上青天。”便說道:“你到連明朝詩人徐渭的詩都還記得。”

“他總共寫了30多首紙鳶詩我現在到獨記得這一首了,你可瞧瞧這字如何?”清容問道。

納蘭性德看了會兒,說道:“你的字到是越發的硬了,不過比起以前到是多了些神韻。”

清容聽了,笑了笑說道:“可見我那功夫到是沒白花,得閑了我可要看看你近來填的詞了,這些時日你填了不少吧。”

“也就胡亂填了些,待會兒我送來給你便是了。”納蘭性德說道,他心下不由有些憂慮。看著清容的字,到覺得她的字中有些揮之不去的哀傷,雖看出來了,到是沒說出來,也許她對玄燁的那份情使得她內心有了一絲絲的憂傷。

屋外明晃晃的陽光顯眼的直曬著大地,微風輕輕吹過柳絮,帶著人的靈魂飄向遠方。清容心中有些淡淡的憂傷,納蘭性德的話提醒了自己選秀的日子將近,而自己卻不知自己會有怎樣的命運。隻是無論是何種命運,都不是自己的選擇,因為在那樣一個年代,作為一個女人,沒有人能選擇自己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