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開春之際,雪慢慢開始融化了,那股子寒冷卻沒有褪去多少,任有幾分涼意。梨花在枝頭也才稍稍的露出一點嫩芽,顯然她還懼怕這樣的天氣。高月幫清容生好火盆,掖好被子摸了摸她的額頭,說道:“好在這燒是退了,格格,你可不能在這樣子不批件衣裳就出去了,這天還涼著呢。”

清容點了點頭,勉強笑了笑,說道:“我知道了,你也累了,去歇著吧。”

高月衝她一笑,爽朗的說道:“我陪著你,這會子你叫我怎麼放心的下去歇著呢,再說我也不累。”

清容沒說話,隻是淡淡的笑了笑。

納蘭夫人從門口走了進來,清容見納蘭夫人忙叫了聲:“額娘。”高月也叫了聲:“夫人。”

納蘭夫人點了點頭,從一旁的侍女手中接過白瓷碗,坐在床邊,說道:“快喝了吧,這藥過會兒就得涼了。”

清容聞了聞藥,皺了皺眉頭,說道:“額娘,我可不可以不喝啊,這藥聞著就苦。”

納蘭夫人拿起湯勺,輕輕吹了吹,待藥沒那麼燙後,送到清容嘴邊,說道:“快喝了吧,良藥苦口利於病,你這孩子藥哪有不苦的。”

清容無奈的喝下了藥,納蘭夫人又將一勺遞到清容嘴邊,清容從納蘭夫人手中接過白瓷碗,直接往自己嘴裏灌了下去,灌完後,說道:“這樣子小口的喝怪苦的,一下子喝完也省事些。”

納蘭夫人和藹的笑道:“你這孩子一會兒嫌藥苦,一會兒就把它全喝完了。”

高月在一旁笑著,將桌上的梅子遞給清容,說道:“格格快吃吧,這會子你嘴裏定是苦急了。”

清容從高月手中的青花瓷罐子中取了一顆,吃了起來,又將罐子放到納蘭夫人麵前,說道:“額娘你也吃。”

納蘭夫人拂過清容的頭,笑著說道:“額娘不吃,你自己吃吧。”說著又對周圍的人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高月看了一眼清容,清容點了點頭,高月就和眾人一起離開了,輕輕的關上了門。

納蘭夫人說道:“清兒,你現在也長大了,有些事額娘也可以告訴你了。”

清容放下手中的青花瓷罐子,對納蘭夫人點了點頭,說道:“額娘,你說吧。”

納蘭夫人為難的說道:“清兒,你……你……其實不是額娘的孩子,你……”

清容打斷納蘭夫人說道:“額娘,這事兒您以前不就和我說過了嗎。”

納蘭夫人忍下眼中的淚說道:“可你從未知道過你的真實身世。”

清容呆呆的回答道:“難道我不是正黃旗的人,我的親生阿瑪不是軍統參領威武?”

納蘭夫人忙回答道:“你是威武的女兒,可你的額娘……你的額娘是我的堂妹,東莪。”

清容傻傻的躺在床上,口中無力的說道:“我是前朝的睿親王多爾袞的後人?”

納蘭夫人淚流滿麵的說道:“你現在明白為何太皇太後見到你的荷包後,如此喜歡你了。”

清容蹭的一下從床上爬起來說道:“額娘,你是騙我的對不對,額娘……”清容說完就撲倒在納蘭夫人懷裏哭了起來。

納蘭夫人摟住清容,說道:“孩子,額娘沒有騙你,你的額娘東莪就是在我的叔父多爾袞死後被抄家後落難在外的,就在那時遇到了你阿瑪威武。生下你後就難產走了,你阿瑪從此一蹶不振,你額娘身前把你托付給我,後來我家把你接回了納蘭家。”

清容哽咽的說道:“是先帝害死了我的先祖,對不對額娘?”

納蘭夫人流著淚,不知該怎麼回答清容的問題,為難的說道:“清兒,那也不能全怪先帝,其實當時是蘇克薩哈給了先帝一封密信。說叔父他生前曾與黨羽密謀,企圖率兩白旗移駐永平,“陰謀篡奪”,又說他偷偷地製成了皇帝登基的龍袍服裝,家中收藏著當皇帝用的珠寶。那時先帝才13歲,第一次親政,再叫上叔父生前和先帝有所不和,先帝便聽信了那些王爺大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