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玄燁想起連日來沒去慈寧宮請過安,便匆匆去慈寧宮請安了。
慈寧宮內,大玉兒正和福全說些家長,見玄燁去了,福全忙請了個安。玄燁忙讓福全起身,又向大玉兒問了安好情況。又為幾日沒去慈寧宮請安向大玉兒解釋了一番,大玉兒見連日以來,玄燁麵色蒼白了不少,也清減了幾分便留玄燁和福全在慈寧宮用膳。
飯桌前就留了蘇墨爾一人在屋內,梁九功站在慈寧宮門前等著裏頭的吩咐。慈寧宮的小太監見梁九功是玄燁身邊的人都想巴結著他,便在他身旁點了一暖爐,寒冷的天氣裏這暖爐到是給他添了無限的暖意。
玄燁看著滿桌的菜,不禁想到了那些災民現在正處於天寒地凍之中,食不飽穿不暖,便感慨道:“朕年號康熙,現如今卻讓百姓過上食不飽,衣不暖的日子,朕心中實在是愧疚。”說完便將杯中的酒一口飲盡了。
大玉兒見狀,感慨道:“皇上可記得自己的年號為什麼叫康熙嗎?”
玄燁回答道:“如今天下既定,與民休息,朕要讓百姓安居樂業,既富且康。讓天下五族共和,成為和樂融融的一家人,這就是朕的年號的涵義。”
大玉兒見玄燁能將他的帝位之理說的如此清晰,心中增添了幾分歡喜,又寬慰道:“是啊,可這災情是每朝都會有的,天災難免,皇上也不必太過於憂慮和心急了。”
福全也寬慰道:“是啊,這蘇克薩哈不是已經去治災了嗎。我這聽說皇叔嶽樂還幫著他籌款呢,皇上,依我看那這災情很快就可以治好了。”
大玉兒聽了福全的話,心中有些驚訝,嘀咕道:“這嶽樂怎麼和蘇克薩哈湊到一塊去了。”想著索尼臨終前上的那道折子,心中有些疑慮和不安。
玄燁有些憤憤的說道:“蘇克薩哈這會子是頂替了嶽樂去的,這嶽樂業總得見好就收幫幫他。可眼下蘇克薩哈並不缺少銀兩,反倒連個災都治理不好,他一向不主張朕削藩,現在好了江南災情不但沒減反倒又曾了,不過朕也不會這麼任由他下去。”玄燁說道最後一句話時,眼神中有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緒。
大玉兒看了一眼,心中到是安心了不少。她自玄燁八歲起就把著他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向皇位,現在他終於長大了,懂得掩藏自己的想法,已經學會如何當一個真正的皇帝了。她曾經一直感歎自己的兒子福臨的一生是個悲劇,現在終於在自己的孫子身上看到了希望。
玄燁見大玉兒有些沉思,便扯開話題,說道:“皇阿奶,今年過年,朕聽說皇後可是有特意安排節目給您助興呢。”
大玉兒笑著說道:“到是讓她費心了,她治理後宮本就勞累,這過年的也就不要太過勞累了,有些事兒可以讓下麵的人去辦。”
玄燁笑道:“皇阿奶不是不知道,她就是這性子,您讓她去辦她心裏頭到是高興。”
福全在一旁打趣道:“皇上和皇後夫妻情深,皇阿奶,您還是隨皇後去辦吧。不然皇後一準把心裏的不痛快發到皇上身上,皇上心疼皇後,也隻有自己一個人受這份苦了。”
大玉兒聽了,笑著說道:“你可別光說皇上,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討房福晉了。”
福全聽了,想到清容,心中有些疑慮,隻是訕訕的道了句:“不打緊。”他有些疑惑清容心中有沒有他。
玄燁本想說幫福全指婚,可一想到福全看上的是清容又有些說不出口,隻是在一旁假意的喝了會兒茶。他不知要是福全當真來向他求旨指婚,他該如何,想到赫舍裏問他的可喜歡清容,不由又自己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像那隻是一時的新鮮吧。宮裏的人都畏懼他,就連他的揭發妻子赫舍裏也是對他畢恭畢敬的,唯獨她。在明府裏第一次相遇不知身份時怨他說話無趣,後來又對他不心生畏懼,不由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因為她的無理而怪罪她,還是他認為自己是天子,自己可以征服天下所有的地方,所以才會時常想到她。在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問答中,他肯定了一切答案,唯獨否定了他喜歡她,因為在他心中他這一生摯愛著的永遠是他的揭發妻子,也就是現在的皇後赫舍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