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見狀,右手輕輕望老道的手腕一捏,抓住匕首,冷哼一聲,當下便有侍衛將老道捉住。齊王命兵士,將老道放了。眾兵士不解,朝齊王望了一眼,齊王卻不答話。
老道朝齊王望了一眼,微微一笑道:“齊王果然大肚如此,難怪統兵萬裏而來,都不曾慌亂。老道來此,並無刺你之意,隻是想告訴齊王。半載之後,齊王必當發達。”
齊王不解,還想再問,卻不見了老道。齊王一驚,朝左右喝道:“適才老仙翁,如今何在?”
眾侍衛搖搖頭,滿麵茫然。齊王心想,老道士此言,到底何意?他也來不及多想,便喝命侍衛出去。眾侍衛害怕老道再來刺殺齊王,守在營帳外,不敢懈怠。齊王翻著兵書,朝左右望了一眼,見他們處處小心,心裏才安。隻見錢世友從帳外走來,說要來見齊王。
齊王命他進來,便聽錢世友道:“錢世友給齊王請安,齊王千歲千歲千千歲。”
齊王扶起錢世友,朝他道:“錢道長不必多禮,本王當年在宮中與老爺子見麵,約好有生之年,還要見麵一次。可他為何不信守承諾,獨自一人先去了?”
齊王說罷,歎息一聲,搖了搖頭。錢世友一愣,朝齊王道:“適才尊師,恰與齊王相見,難道齊王,沒認出尊師?”
齊王一驚,回憶了半晌,微微點頭道:“本王覺得眼熟,卻情急間,竟沒想起是誰。”
錢世友暗自歎息一聲,低聲朝齊王道:“師父知道他陽壽將盡,便前往錢塘一次,和三大將軍,大戰了一場,不分勝負,四人最後笑死在錢塘的地牢裏。尊師前來,想必已登極樂。”
齊王一聽,大駭,朝錢世友道:“尊師和三大將軍一戰,為何本王沒接到消息?”
錢世友的眼睛,變得紅腫,歎息一聲道:“尊師從京師來回錢塘,恐怕得半載光陰,他將身子火化,經陰間直入錢塘曾府地牢,如此不過一天光景。要是從此地前去,恐怕三大將軍攻來此地,都還未找到他們的蹤影。”
齊王聽得錢世友說,他的嘴裏,卻沒有憎恨,更沒有那種嫉惡如仇之感,想必修道之人,都想錢世友一樣心情平和。
齊王撚須朝錢世友望了一眼,壓低聲音道:“適才錢老爺子的一番話,想必錢道長已知何意,還望道長賜教。”
錢世友擺擺手,朝齊王道:“天機不可泄露。”
齊王搖搖頭,歎息一聲道:“你還真得了錢老爺子的真傳,他和本王在一起,隨時都是這麼一句話,天機不可泄露。可每次我見他之時,遇到大的困難,他都表現得很平和,就像你現在這樣子。可惜錢老爺子啊,我們是不能再見麵了。”
齊王說罷,隻覺全身疼痛。想著錢捕頭,當年的情景曆曆在目。他離開了人世,卻將身後之事,安排得妥妥帖帖。齊王佩服,也深知錢捕頭,並非凡人。
錢世友見齊王思忖,朝齊王告辭道:“齊王,錢某要回營帳布置一番,就不能在此陪齊王了。”
齊王抱拳相送,回到營帳,心想錢捕頭的那句話,為何說得如此突兀?齊王坐到傍晚,便朦朧睡去。但聽得一聲嚎叫,嚇得他連忙睜開雙眼,隻見有不少的僵屍,前來偷襲。齊王高喝一聲,爬起身來,將火種一點,將整個營帳燒了起來。
眾僵屍害怕,慌忙奔逃。齊王飄出營帳,翻身上馬,但見丞相的身影,朝前趨馳。齊王大喝,彎弓搭箭,朝丞相射去。丞相聽得聲響,怒喝一聲,猛地將長箭抓住,轉過身來,怒視齊王。
齊王見狀,嚇得將馬韁一勒,朝丞相喝道:“國舅,沒想到你也會覬覦江山社稷。當年你曾發毒誓,不對江山有非分之想,卻沒想到,你如此狼子野心。”
正說著,忽見丞相身後一人,銀槍一抖,朝齊王拍馬奔來。齊王一見,是三公主,嚇得慌忙道:“三公主,難道你也要助紂為虐嗎?”
三公主更不答話,揮動銀槍,朝齊王攻來。齊王猛地拔出腰間佩劍,朝三公主虛晃一招。丞相怒喝一聲,朝三公主道:“齊王馬上英雄,暗箭傷他。”
齊王一聽,慌忙拍馬奔逃,行不數步,便聽身後一聲輕響,一枚暗器,朝自己的後背射來,齊王大喝一聲不妙。但聽一聲輕響,卻覺暗器沒有襲來,不禁朝身後望了一眼,隻見錢世友,身子一飄,從馬上撲了過來,將布袋一卷,朝三公主射來的暗器撲去。三公主見暗器被撲,怒喝一聲,又射出一枚暗器。嚇得錢世友,朝齊王喝道:“齊王快走。”
齊王聽得喝聲,拍馬從眾僵屍中殺出血路,奔到遠處的叢林。齊王檢點軍士,帶來的一千精騎,卻隻剩下了三百餘騎。其餘精騎,統統變成了僵屍。齊王垂頭喪氣,歎了一回,心想明知丞相會派兵來偷襲,早有準備,都損失那麼多兵士,要是被他偷襲成功,我這條小命,恐怕就不保了。
齊王歎息一陣,見錢世友奔回,慰問了幾句,錢世友也見隻剩三百精騎,心裏也自心驚。錢世友朝眾人望了一眼,沉聲道:“如今丞相不乘勝追擊,想必早有預謀。咱們先在此休息一番,去百裏之外,接應竇大將軍。丞相見我們敗走,想必一定會趁隙來追。我軍再從曾府地牢,迂回城中,趁機將所有守城僵屍毀去,便可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