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一程,便聽得有執事太監傳道:“竇府竇老爺求見。”
聖上聽得此言,朝執事太監喝道:“宣竇愛卿上殿。”
竇老爺聽完,走在最前麵,隨著執事太監,跪在大殿之下。聖上朝竇老爺望了一眼,見身後還跟著幾人。隻見竇磊旺,躺在竹椅上,不禁疑惑。
隻聽竇老爺道:“老臣叩見聖上,聖上龍體安康,福壽永長。”
聖上擺擺手,朝他道:“竇愛卿,站起來說話。”
竇老爺跪著不敢起身,朝聖上道:“聖上,請恕老臣之罪,老臣才敢起來。”
聖上不解,朝竇老爺喝道:“朕命你起來,你就起來。有什麼罪,朕都饒恕你。但你要說出來,你有什麼罪?要是沒有罪,偏說自己有罪,休怪朕不饒恕你。”
竇老爺慌忙爬起,朝聖上道:“今日犬子身體欠安,也怪老臣沒有保護好他,才讓他感染了風寒,如今隻能坐在竹椅上來見聖上,求聖上,寬恕老臣之罪。”
聖上聽完,拍掌大笑道:“竇愛卿,你做事,也太小心了。人感染風寒,那是難免的。曾找太醫看了沒有?”
竇老爺慌道:“聖上,太醫已經看了,說是休息半月,便可痊可。”
聖上點點頭,朝跟在他身邊的兩人望了一眼道:“這兩位,不是錢府裏的貴客嗎?你們怎麼跟著來到殿上?”
錢世友和蕘三通慌忙立起身子,朝聖上道:“竇老爺害怕聖上懷疑公子的病,是以讓我等前來,證明竇老爺所說之言非虛。”
聖上一聽,指著竇老爺道:“竇愛卿,你做事太心細了。朕難道不知你的一片苦心?孩子病了,是一件大事,你要讓他好好回去修養。等半月後,再讓他來宮中覲見。”
竇老爺一聽,如得大赦,朝聖上匍匐跪地。聖上朝竇老爺望了一眼,微微一笑道:“錢府裏的兩位愛卿,最近可見到錢老爺子?”
錢世友慌忙道:“聖上,最近尊師在錢府中,過得還好,隻是不喜見客。到錢府的客人,都被回絕了。就連我們要見他,他都不讓見。”
聖上擺擺手道:“錢老爺子,果然是怪人,朕幾次派執事太監去找他,他都不見朕。想必是朕當日糊塗,沒把事交給他辦。不過這次,他要是像來宮中走走,你們回去告訴他,朕想他了。”
兩人頷首,朝聖上道:“聖上,等師父想見客之時,一定讓他到宮中來走走。”
聖上朝眾人道:“沒其它事了,朕不過想見見新科狀元,卻沒想到一病病成這樣,帶著他回去吧。”
竇老爺聽出聖上有不悅之色,慌忙叩謝聖恩,命錢世友和蕘三通抬著竇磊玉,回到竇府。竇老爺擦了擦汗,朝兩人道:“剛才幸好有二位,要不然我這條小命,就不保了。”
錢世友淡淡地道:“一件小事,竇老爺不必說得如此。聖上見公子生病,他的心裏,一定也很難過。可憐天下父母心,他也為人父母,一定知道你的苦處。”
竇老爺心裏安靜了一陣,隻見韓伯走來,朝竇老爺道:“老爺,公子回來了。”
竇老爺一怔,朝韓伯道:“你說什麼?公子回來了?”
韓伯點頭道:“你看看他,他回到這裏,隻是一個勁的嚷著要見舞娘。要是見不到舞娘,他就要去找她。”
竇老爺聽罷,喝道:“畜生,不知好歹。舞娘是什麼樣的人,他卻迷戀著她?一個小小孩童,竟想著這些事,真是氣死我了。”
一句話,嚇得韓伯不敢多說,韓伯慌忙走下去,把竇磊旺帶了進來。錢世友和蕘三通朝他打量了一眼,果見兩人,長得一模一樣。錢世友心裏暗想,怎麼會這樣?難道曾府裏,知道竇磊旺一人在這裏,沒有用處?他們想放竇磊旺回來,再通過他,找到舞娘?
錢世友忖了忖,朝蕘三通望了一眼。蕘三通搖搖頭,朝他道:“竇公子回來,是件好事。隻是竇公子來得有些突然,倒讓我有些不解。師弟,咱們在這裏,再看看有沒有什麼情況。”
兩人立在那裏,低語了幾聲。便聽竇磊旺道:“爹,我想去找舞娘,見不到舞娘,我的心裏難過。想當年曾可光,為了舞娘,什麼也不顧。如此男子,才是世間的真男子。”
竇老爺一聽,猛地將桌子一拍,朝竇磊旺喝道:“不長進的東西,竟如此放肆。你以為你是曾可光,那你能讓聖上下旨,成就你的婚姻大事嗎?”
竇磊旺聽完,冷笑一聲道:“爹,這話可是你說的,如今我就去見聖上,告訴他這件事。隻要聖上答應,我就可離開京城了。”
竇老爺一聽,心想剛才見了聖上,此時他再去,那豈不是讓聖上發怒?竇老爺見他要走,慌忙喝住。韓伯見竇老爺不讓他去,心知老爺剛從朝中回來,慌忙阻住竇公子。竇公子見他來堵住自己,朝韓伯瞪了一眼,卻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