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童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圓,望著錢捕頭。錢捕頭撚須道:“我想曾府裏,一定知道竇公子和舞娘的事,他們一定摸清楚了,竇公子便是當年的曾可光。”
侍童聽得瞠目結舌,不敢相信。朝錢捕頭道:“老爺子,要是真這樣,咱們派幾個人,到曾府裏去要人。要是二老爺真在家,那就好辦了。”
錢捕頭冷哼一聲道:“二老爺在錢塘過得好好的,此刻悄悄的來到這裏,一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辦。我要是查出此人的案底,非將他先抓起來不可。”
侍童聽完錢捕頭的話,知他在錢塘時,知道二老爺的事。但想曾府裏的二老爺,為人憨厚,也不像是叼狡之人,為何老爺子對他,還如此眷顧?想必此人在錢塘,一定幹過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侍童忖了忖,見錢捕頭沒什麼吩咐,便走出了房間。錢捕頭暗想竇公子失蹤,那竇府裏,一定會將此事告訴聖上。聖上知道此事,會去找誰?找曾府裏要人?如今曾府裏,沒一人在朝中做官,聖上拿曾府,也沒有辦法。二老爺在曾府裏不露麵,那聖上更是不能下旨了。
錢捕頭邊忖,邊將布袋拿出,放在桌上,張眼朝布袋內一望,隻見所有的油水,都變成了凝結的冰塊。錢捕頭心裏一沉,暗想曾府裏的鍋爐,到底有多少是煉製屍毒藥水的?我竟然被他們騙了,看來他們知道我已到過地牢。隻是可憐老公公,還要在裏麵受苦。等去的人從錢塘回來,恐怕老公公,都被他們折磨得隻會為他們辦事了。
錢捕頭忖了忖,找個僻靜的地方,將所有的冰塊倒出,仔細用銀針試了毒,見沒有毒,才放心的離開。他沒有徑直的回錢府,朝曾府行去。但聽得曾府外,有人語聲響。錢捕頭初時還沒在意,後來仔細一聽,不是從飄香院裏傳出來的。
他四下一望,隻見屋頂上,扶著兩人。要是一般武功低微的,根本就聽不見兩人說話。錢捕頭仔細一聽,便聽一人道:“大哥,你說錢府裏的人,會來曾府裏搜查嗎?如今曾府裏,誰都不知道我回來,難道錢府,就知道我回來了?”
錢捕頭一聽,是二老爺的聲音,不禁心裏冷笑。我不知道你回來,難道看見你的奴才們,不會告訴我?
錢捕頭忖罷,身子一飄,晃身上屋。他挑起一塊瓦片,朝兩人砸去。兩人聽見聲響,朝四周望了一眼,不見人影。誰知錢捕頭的身影,也飄身落到屋簷之下,轉過幾個長廊,進入了曾府的上房。他看清兩人,正是曾老爺和二老爺。兩人的神色不一,明顯能看出是僵屍還是活人。
錢捕頭冷哼一聲道:“兩個膿包,一般的人你可以躲在屋頂看,要是像我這樣的人,你是很難看住的。”
錢捕頭說罷,撚須笑了笑,走進上房的屋子。隻有從這裏下去,才知道曾府裏,到底藏著什麼寶貝。錢捕頭來到當年掉下去的陷阱,望裏麵望了一眼,打量了一番,不見一條人影,飄身馳入,翻開地板,朝下望去。
錢捕頭不禁疑惑,怎麼地牢裏,什麼都沒有?他猛地跳下身,朝四周望了望,除了當年的鐵欄外,再沒了別的東西。他走進數步,隻覺洞頂,有水珠滴下,慌忙一閃,嚇得他麵色如土。原來洞頂,掛著不少人的屍體,有的還在滴血。
錢捕頭看了一眼,沉聲道:“曾府裏怎麼會變成這樣?難道是在晾曬幹屍?”
錢捕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見洞底至少有數千具屍體,慌忙朝裏行去,隻見滿洞,都是這樣的情景。行了一程,便聽得低哼聲。
錢捕頭朝發聲處望去,卻又不再聽得聲響。他檢視著洞頂的屍體,希望能看見竇公子。但他知道,曾府裏的人,並沒有那麼傻,他們不會很快殺掉竇公子,至少他們會將自己處死之後,才會殺死竇公子。竇公子是誘餌,在他自己沒死之前,是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錢捕頭忖了忖,繼續前行。但聽一聲猛喝,閃出一條人影,嚇得錢捕頭連連後退。但見銀槍晃動,朝自己刺出了數槍。錢捕頭低喝一聲,雙掌齊出,朝撲來的人影拍出一掌。電光石火間,錢捕頭看清來人的身影,不是別人,正是曾老爺?
錢捕頭大加疑惑,曾老爺和二老爺在屋頂守候,怎麼會來到這裏?難道他們,見到我進了曾府?
但聽曾老爺怒喝一聲道:“錢捕頭,難道你自投羅網,今日就讓你變成洞底的幹屍。”
曾老爺話音才落,便將銀槍一抖,朝錢捕頭虛晃兩槍,嚇得錢捕頭怔怔地道:“兩日不見,功力漸增了。”
曾老爺冷笑一聲,朝錢捕頭喝道:“是你老了。”
錢捕頭見他的長槍刺來,知道長槍裏,有暗器,不敢接近長槍,身子一翻,閃過兩槍。他的手指微微一動,見曾老爺又斜刺裏刺出一槍,身子倒縱,閃過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