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擺手道:“你們留在這裏,保護夫人和二老爺。不得讓他們離開梨樹,否則蛇妖出來,無法對付。你們的身上,雖有雄黃等物,但這條蛇妖,變化非常,經過千年修行,也不受雄黃控製。”
眾人一聽,嚇得麵麵相覷。曾可光慌道:“船家,那你用何法收服蛇妖?”
船家詭秘地一笑,朝四人道:“你們盡管在此等候,我去去便來。”
四人坐在梨樹旁,相互傾訴些離別之苦。曾可光便又問起最近的情況,夫人一一的說了。他不禁歎氣道:“我在京城的時候,見二嫂知書達禮,不像是這樣的人。怎麼來到錢塘,就變了一個樣?”
二老爺也擺手道:“三弟,你就別提她了,一提起她,我的心裏就難受。她一再阻止,不讓我來梨園。後來又和我大鬧,鬧成現在這樣,你說我的心裏……。”
舞娘歎息一聲,朝二老爺道:“二哥,我想二嫂,一定是被蛇妖迷惑,才變成現在這樣。梨園的蛇妖,想必也來此不久。一百年前,我在酒鎮桃源居住的時候,曾與蛇妖爭奪居住之所,將一條青蛇趕走。想必是她尋到了我的蹤跡,才跟著來到此處,趁機報仇。隻是相隔數千裏,她是怎麼找到這裏的,我的心裏,就很不清楚了。”
二老爺一聽,怔怔的望著舞娘,心想她經過幾世轉世,應該知道以前發生的事。但之後的事,她是否知道?二老爺想問,卻又不好問出。
過不多時,隻聽舞娘又道:“我在桃園,那麼多年沒見到蛇妖,她竟然跑到了這裏,還帶著不少的小蛇精。要是我的法力,還沒消失,她們也根本不是我的對手。可惜我被貶為人之後,一切法力都消失了。二哥,這次還連累你,跟著受罪,我的心裏,也很難過。”
二老爺忙道:“弟媳,可別這麼說,蛇精可能不是追蹤你們而來,而是追蹤錢捕頭。錢捕頭在南山住了不少日子,也交往了不少妖精。其中難免會得罪一些妖精,她們來此,知他會來曾府,所以要找他報仇。錢捕頭雖能捉妖,但他卻不傷害她們,把她們放到無人的地方,讓她們在那自由自在的生活。但他能力有限,哪能將妖精盡數追去?”
夫人聽罷,朝二老爺道:“二老爺所言極是,不過錢捕頭這些年,也沒少奔波。要是他知道蛇精為了他而來,他一定不會離開這裏。我也不知他有什麼要事要辦,來到曾府,便匆匆的離去了。”
曾可光和舞娘想將真相告訴兩人,但又害怕兩人驚惶,便住口不停。眾人才說一陣話,便聽得梨樹搖晃,呼呼風聲不絕。舞娘歎息道:“這條蛇妖,性也通人,和我和相公之力,和她交手,也不是她的對手。上次交手,要不是中了蛇妖的奸計,也不會受傷。這次船家親自出手,想必蛇妖逃無可逃。”
正說著,又覺地動山搖,聲震九霄。舞娘朝外望去,隻見船家,手握板斧,朝一條巨大的青蛇,猛地劈去。但聽聞一聲巨響,周遭的梨樹,被劈斷幾根,卻沒劈著蛇妖。舞娘大駭,心想船家拿出板斧,都不能製住蛇妖,何況我們赤手空拳對付她?
舞娘頓了頓,朝三人道:“咱們手拉著手,不要分散了。蛇妖立大,要是將靈尾掃向梨樹,恐怕會被帶起。”
正說間,但聽訇的一聲響,梨樹也被連根拔起,嚇得四人,慌忙拉住手,才不至被拋到空中。舞娘怒喝一聲,帶起夫人,將她抱住,又命曾可光,將二老爺抱住,騰身朝寒冰洞而去。
兩人還不知是怎麼回事,也被曾可光和舞娘抱入洞中。夫人朝石床上望了一眼,隻覺石床,是一塊堅冰,朝曾可光和舞娘道:“你們就睡在這裏?”
曾可光和舞娘點點頭,朝夫人道:“睡在上麵,可以使我們的內力大增,要是夫人睡在上麵,也可以增加壽命。”
舞娘說罷,抱著夫人,坐到石床之上。夫人隻覺寒氣逼人,但又覺有股暖流,朝頭頂注入。兩股力道相衝,讓自己難受至極。
夫人猛地站起身,跳下石床。二老爺一看,不禁大驚。夫人斑白的頭發,也變得黑黝,她的臉蛋,紅潤得像個年輕的小姑娘。
舞娘微微一笑,朝夫人道:“今後你回到曾府裏,沒人敢相信你是曾府裏的老夫人。”
舞娘說罷,朝曾可光望了一眼,猛地將二人抱出,來到泉眼邊,隻見一條巨蟒,躺在那裏,七寸上,全是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