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管家點頭道:“這件事,還得二老爺親自跑一趟宮裏。到宮裏後,就說出昨晚的事,然後保薦大老爺出來,對付狐妖。”
二老爺聽罷,朝陸管家抱拳道:“還是陸管家計謀多,我這就去宮裏走一遭。”
二老爺坐了軟轎,跨出曾府。恰被錢捕頭看見,心想此人出去,一定是到宮裏營救他大哥。我在這裏等著,和舞娘說說話,道些離別的苦楚,再想辦法去見見死書呆。
錢捕頭主意打定,便坐在閣樓上,朝舞娘道:“我不知你在這裏,還是夜叉仙子後來找到我,才告訴我你的消息。”
錢捕頭見左右隻有錢世友和舞娘,還有自己三人,便低聲道:“陸管家便是當年殺死淑玉仙子的酒鎮縣令,他來到這裏,就是預知你會被貶為歌姬,所以早在這裏等著報仇。”
舞娘聽罷一驚,朝錢捕頭道:“難怪我見著此人的眼神,帶有幾分殺氣。原來他就是當年的狐妖,要不是錢捕頭提醒,我幾乎喪生他的手裏。”
錢捕頭撚須沉吟道:“我在酒鎮,本想守著淑玉仙子的真身,可聽到你的消息後,我便來到了這裏。昨夜和老狐狸交了手,他的功力大增,不和夜叉仙子聯手,我很難對付他。”
舞娘歎息一聲道:“可惜我一身武功,都被廢去,要不然還能出手相助。我在這裏,呆了將近一年,也會死書呆在此,相聚多時。可惜他現在一入豪門,便想那官位,我的心裏,時分難受。今日他邀我同席,我更是痛上加痛。”
錢捕頭低聲朝舞娘道:“老狐狸在曾府裏,想必公子受了他的迷惑。當日在錢塘梨園,便因狐妖報複,才讓公子忘記了自己的前世,使得公子和你,再受相思痛苦。現今大好機會,舞娘可要好好把握。”
舞娘嗯了一聲,珠淚滾落。錢捕頭又勸了一陣,朝舞娘道:“你在這裏,不用擔心,夜叉仙子每日守著你,不會有事。隻是公子那麵,我怕老狐狸下手,想找個人去那裏保護他,卻不知派何人去才好。你要是能到曾府裏去,夜叉仙子也便能去到那裏。”
舞娘聽罷,心頭微微一震道:“死書呆有危險,我不能讓他留在那裏,我要讓他出來,到飄香院裏來。”
錢捕頭撚須微笑,心想舞娘嘴裏說得硬,其實心裏,還是放不下死書呆。她要是能到曾府裏去,夜叉仙子便可守在那裏。曾公子來到這裏,便不好辦了。
遂又和舞娘說了些利弊,舞娘點頭應允。錢捕頭晃眼朝屋外望去,隻見大街上,排道站著兩排衛士,當下有人高聲道:“都給我滾開,曾府裏的大老爺回來了。”
錢捕頭一聽,心想曾府又不知使了什麼高明的手段,將曾老爺弄了回來。錢捕頭說了一席話,便和錢世友走出來。他見老鴇在門縫裏偷聽,不禁暗笑。
老鴇見兩人走出,訕訕地一笑道:“兩位官爺,你們不喝杯薄酒再去?”
錢世友朝她扔了二錢銀子道:“老媽媽,留著給你打酒喝,我們就不喝酒了,還要到曾府去喝喜酒呢。”
老鴇一聽,喜得合不攏嘴道:“多謝官爺,上次打賞的銀子,官爺都還沒用呢。”
錢世友冷笑道:“媽媽留著,以後當紙錢。”
老鴇見他去了,朝他瞪了一眼,嘴裏呐呐地罵道:“你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好死,都被淫婦糟蹋了,竟詛咒老娘死。看你以後,一定不得好死。”
老鴇罵完,便走進舞娘的屋子,朝舞娘道:“女兒啊,他們都是些什麼人,怎麼會和你相識?”
舞娘撒謊道:“那老道,是小女子的家父。隻因不好相認,所以才……。”
老鴇聽罷,見那老道,穿著破爛的衣衫,心想他也沒錢來贖舞娘,便放下心來道:“你怎麼不留他在這裏吃飯再走?他住在何處?要是不方便,接他過來住著。”
舞娘慌忙擺手道:“媽媽,這是什麼地方,我能讓家父在此住下?”
老鴇聽完,更加放心地道:“那你讓他經常來走走,或者給他些銀子,讓他也有銀子打酒喝去。人老了,也什麼都不容易了。有時見著自己的骨肉,心裏便會高興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