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娥做出害怕的樣子,朝夫人道:“見過夫人。”
曾可光心裏高興,忙朝薑小娥介紹道:“姑娘,她是我的娘親。”
薑小娥款款一禮,朝夫人行了見麵禮。夜叉一旁見到,朝舞娘低聲道:“看小紅的樣子,真把薑小娥扮得惟妙惟肖。隻是從此以後,死書呆摟著的卻是小紅。舞娘,你見到這一幕,難道就不想把小紅碎屍萬段?”
舞娘歎了口氣道:“原本以為等死書呆長大了,就能和他在一起,卻沒想到又這麼多的變化。造化弄人,真是造化弄人啊!”
夜叉聽她歎氣,也為她擔心。她要是再不出手,恐怕就會被小紅搶去了。薑小娥暫時不敢來,但小紅在曾可光身邊,也會取代薑小娥的位置。
舞娘望著小紅,望著曾可光,不禁又望了望梨花。回想起酒鎮的河畔,兩人依偎在一起的樣子,她的心裏一陣酸楚。心想要再給她一次抉擇的機會,真要讓死書呆變成遊魂。
夫人見曾可光的臉色變得紅潤,不禁朝先生點了點頭道:“多謝先生出謀劃策,你真是公子的恩人。等回到院子裏,我便讓丫鬟給你送上一封銀子,略表謝意。”
先生忙擺手道:“夫人如此大禮,我卻不能受。你要是這樣,那就是見外了。等公子痊愈了,我再來教他詩書,讓他去參加鄉試。”
夫人謝了又謝,親自送他到梨園邊。又聽先生叮囑道:“等公子心裏舒暢些,便帶著他回到院子,從此不許他踏入梨園半步。”
夫人點點頭道:“以後我都會讓丫鬟們注意,不讓公子到梨園來。免得他知道薑小娥有假,心裏又犯糊塗。”
夫人和先生說了一會話,便來叫曾可光和薑小娥一同回去。曾可光見夫人的臉色雖不好,但她答應讓薑小娥一起回家裏住,一時間也不多想,便回到家中。
小玉見小紅搖身一變,竟變成了薑小娥,整日陪著曾可光,心裏總不是滋味。隻是懷有曾可光的骨肉,也不好發作。等孩子生下來,再和他爭寵,也不遲。
小玉主意打定,又想以後先小紅有了孩子,再怎樣,她也會變成正室夫人。夫人見小玉的肚子,比以前又挺了許多,心裏高興,也親自到寺廟燒香,保佑他家子孫有繼。
等過了幾月,小玉真如所願,生出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來。小紅見小玉生了兒子,自己整日和曾可光膩在一起,肚子都不曾有動靜。心想和他每晚在一起,都做著同樣的事,不如換點新鮮花樣,讓小玉不能接近公子。她即使生了兒子,也得不到寵愛。
小紅裝扮的薑小娥,漸漸飛揚跋扈起來。遇著小玉,便讓她替公子梳洗,卻不讓她接近公子。小玉心裏冷哼道:“我讓你興奮幾天,等我心情好了,會讓你好受。”
小玉忍著氣,不理小紅。小紅見她行事乖巧,處處都害怕得罪於她,不禁心裏得意。家中有好吃好喝的,都自己吃了,也不給曾可光吃。
小玉看在眼裏,心裏卻冷冷地道:“別以為你裝成薑小娥,就能討得公子歡心,給公子吃的東西,你都裝進自己肚子裏,遲早會自食惡果。”
過不了幾天,先生來探曾可光的病,夫人說他早好了半年,隻是和小紅在一起,不願念書。先生沉吟道:“小紅為何不像小玉一樣,勸誡公子?可見小紅,也不是什麼好人。”
夫人朝窗外望了一眼,見四處無人,才低聲道:“以前小紅不是這樣子,在我麵前,都低聲下氣,不曾和我頂嘴。可如今,她卻變了一個人似的。我想一定是妖精附身在她身上,她才變成這樣的。”
先生聽罷,朝夫人道:“我離開這裏半年,打探得錢道士的下落,他答應來這裏一趟。他說和貴公子有緣,也想來見他一麵。”
夫人聽罷大喜道:“先生,讓你奔波勞碌,我真是無以為報。”
先生微微一笑,撚須道:“隻要公子能成才,我這輩子就算沒有白活。我看他是個人才,將自己的半生精力,傾注在他的身上,希望有一天,他能成為朝中重臣。”
夫人聽得喜歡,忙道:“真如先生所說,公子也一定忘不了你的大恩大德。”
兩人說著話,便聽薑小娥在屋外罵道:“老不死的東西,別以為你們商量什麼,我不知道?你們想編排我,索性我把全部的事都抖出來,看你是要兒子,還是要我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