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叉一聽,忙放下錢可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錢可光慌忙站起身,朝淑玉和舞娘道:“你們都別打了,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慢慢說嗎?如今大敵當前,你們卻如此自相殘殺,難道就不怕黎捕頭攻進來嗎?”
夜叉冷哼一聲道:“死書呆,你最好站到一邊去,這件事與你無關。即使黎捕頭來,也要先把那賤人收拾了,看她還魅惑你不?”
錢可光忙跪下道:“淑玉姐姐,我求求你,我是真心喜歡舞娘的。我和娘子,早已私定終身,我發誓,永遠和她廝守在一起。”
淑玉聽罷,長劍一抖,夜叉朝錢可光喝道:“死書呆,你真想害死我姐姐嗎?你要害死他你心裏才高興?”
夜叉說罷,不禁放聲哭了。
淑玉的手,微微一抖,伸手指著夜叉道:“妹妹,不要亂說話。”
夜叉望著她變得慘白的臉,恨恨地望著錢可光道:“姐姐,如果我現在不說,恐怕以後都沒機會了。姐姐,在這世上,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你可不能撒手不管我。你不能離去,你不能這樣。”
錢可光聽罷,朝淑玉望去,隻見她的頭發,變得發白。錢可光忙道:“淑玉,你對我的一番情意,至始至終,我都明白。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比任何人對我都好。”
淑玉的臉色,回過一絲血色。舞娘見她如此,慌忙停住手,遠遠的觀望。她沒想到,淑玉深深的愛著錢可光,可她一直沒說出來。在她的心裏,不知逼了多久。但她能感到,淑玉真的很在乎錢可光。
舞娘幽幽的吐出一口涼氣,朝淑玉低聲道:“姐姐,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對。你千萬要挺住,可別傷了身子。”
淑玉擺擺手道:“我沒事,是你贏了。我在劍法上能贏你,可我贏不到他的心。他是真心愛你的,他是你一生的守護。我知道我錯了,一切都錯了。自從見到他的那一晚,我就喜歡上了他,要不是喜歡上了他,我才不會拚命將他從斷橋下救上來,我不會。我知道我很自私,但這也是我最後一次自私,也是第一次。”
錢可光聽著淑玉的話,從地上爬到她的身邊,握緊她的手,柔聲道:“淑玉,對不起,是我傷了你的心,是我不懂人世間的真愛。淑玉,你千萬要挺住,你不能這樣。”
夜叉一把推開錢可光,抱住淑玉的身子,顫聲道:“姐姐,你說過,要照顧我一輩子的,你不能這樣。”
淑玉微微點點頭道:“妹妹,我是答應過要照顧你一輩子的,但我現在,恐怕做不到了。我……,我對不起你,妹妹。”
夜叉抱緊淑玉的身子,痛苦滿麵。猛見淑玉吐出幾口鮮血,錢可光伸手接住,朝淑玉柔聲道:“淑玉,我要帶你去過地方,我要給你幸福。”
他知道淑玉想去什麼地方,更知道此刻的淑玉,想要什麼。她抓住淑玉的手,示意夜叉放開她。夜叉不肯,死死的將她抱住。淑玉氣息微弱的道:“妹妹,我想和他單獨呆一會。有些話,我要現在對他說,我怕再沒這機會了。”
夜叉隻得鬆開手,瞪著遠處的舞娘,舞娘見錢可光抱起淑玉,朝桃林外衝去。她慌忙跟在身後,遠遠的觀望。她不了解淑玉,更想不到她用情如此。舞娘幽幽的歎了口氣,心想原來愛死書呆的人,會因此而消耗盡自己的生命。那自己所愛的他,是不是遠遠不夠?她能為他而死去,而我呢?
舞娘歎息一陣,靠在桃樹上,感覺到從所未有的疲憊。
錢可光抱著淑玉,來到斷橋邊。他把淑玉放下,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低聲道:“淑玉,我知道你想靠在我的懷裏,看天上的星星。你也想在斷橋上,依偎著我,感受夜空帶來的快樂。淑玉,這裏隻有咱們兩,有什麼話,你盡管說出來。”
淑玉緊貼在錢可光的懷裏,不停的喘息著,幽幽的道:“死書呆,自從見到你的那晚,我就希望有一晚,能靠在你的懷裏,欣賞斷橋的月色。我每晚都做著同樣的夢,每天練劍的時候,都力不從心。從那時起,我便知道,我離不開你,我不能沒有你。可當我得知你和舞娘私下結為夫妻後,我的心裏難過,就像針錐一般。”
淑玉咳嗽一陣,臉色突然變得像紙一樣白。
錢可光輕輕的拍打著她的胸脯,柔聲道:“淑玉,你對我的恩情,我會永遠記住。”